刘一舟道:“天下恶鬼都欺善怕恶,专迷小孩子。大人阳气盛,吊死鬼啦,大头鬼啦,就不敢招惹大人。”

徐天川笑道:“老爷子好耳音,公然是老江湖了。我大妹子嫁在云南。这位是我妹夫。”说着向吴立品一指,又道:“我妹夫,外甥他们都是云南人。我二妹子可又嫁在山西。天南地北的,十几年也可贵见一次面。我们此次是上山西探我二妹子去。”他说吴立品是他的妹夫,那是客气话,当时北方风俗,叫人大舅子,小舅子便是骂人。

徐天川心想:“这些人果是武林中的,看来武功也不甚高。”七人跟着出来。

韦小宝见沐剑屏不住发颤,确是难以支撑,又不肯在方怡面前逞强,输给了刘一舟,便道:“好,大伙儿这就去罢!倘若见到恶鬼,可须谨慎!”

那老者哼的一声,俄然大声道:“我们路经贵处,到此避雨,擅闯宝宅,特此谢过,贤仆人可肯赐见么?”这番话中气充分,远远送了出去。过了很久,前面没涓滴动静。

刘一舟心下烦躁,霍地站起,背脊重重在柱子上一靠,俄然喀喇喇几声响,头顶掉下几片瓦来。这座破庙早已朽烂,给大雨一浸、北风一吹,已然支撑不住,跟着一根根椽子和瓦片砖泥纷繁跌落。徐天川叫道:“不好,这庙要倒,大师快出去。”

韦小宝忍不住道:“姊姊,你说这屋里有没有鬼?”方怡还没答复,刘一舟抢着说道:“当然有鬼!甚么处所没死过人?死过人就有鬼。”韦小宝打了个寒噤,身子一缩。

那老者道:“多点几根火把,大伙儿瞧瞧去。说不定是座祠堂,那也平常得紧。”他虽说得轻描淡写,但语气中也显得大为踌躇,仿佛明知祠堂并非如此。

那老者摇了点头,大声道:“这里仆人既然不肯访问俗客,我们可不能私行骚扰。便在厅上避一避雨,一等天明雨停,大伙儿尽快解缆。”说着连打手势,命世人不成说话,侧耳聆听,过了很久,不再听到哭泣之声。

过了好一会,才听得脚步声响,世人回到大厅。韦小宝吁了口长气,心下略宽。徐天川低声道:“七八间屋子里,共有三十来座灵堂,每座灵堂上都供了五六个、七八个牌位,看来每座灵堂上供的是一家死人。”刘一舟道:“嘿嘿,这屋里岂不是有几百个恶鬼?”徐天川摇了点头,他见多识广,可从未闻声过这等怪事,过了一会,缓缓的道:“最奇特的是,灵堂前都点了蜡烛。”韦小宝,方怡,沐剑屏三人同时惊叫出来。

韦小宝只吓得张口结舌,神采大变。

那衰老的声音道:“有……有是有的,不过也同没有差未几。”一名男人骂道:“你奶奶的,到底有是没有?”那老头道:“这里向西北,山坳中有一座鬼屋,是有恶鬼的,谁也不敢去,那不是跟没有差未几?”

又有一名男人叫道:“屋里有人没有?都死光了吗?”停了半晌,仍无人答复。

世人面面相觑,都不由毛骨悚然。过了半晌,西边屋中又传出女子哀号之声。刘一舟,敖彪以及两名男人齐声叫道:“鬼哭!”

徐天川心下嘀咕:“桌椅上全无灰尘,地下打扫得这等洁净,屋里怎会没人?”

只听一名男人说道:“这厅上干清干净的,屋里有人住的。”另一人大声嚷道:“喂,喂,屋里有人吗?屋里有人吗?”大厅又高又大,他大声叫唤,模糊竟有反响。

只听得脚步声响,先到前面察看的六名男人回到厅上,脸上神情透着非常古怪,七嘴八舌的说道:“一小我也没有,但是到处打扫得干清干净的。”“床上铺着被褥,床底下有鞋子,都是娘儿们的。”“衣柜里放的都是女人衣衫,男人衣服却一件也没有!”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