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亲王是个爱热烈之人,说道:“多总管这主张挺高。让两边武师们参议参议,胜的赏两只大元宝,不堪的也有一只,把元宝放在桌上罢。”

神照走到吴应熊那侍从身畔,合什说道:“尊驾高姓大名?”那人道:“大师掌力惊人,当真令小人大开眼界。小人边鄙野人,乃知名小卒。”神照笑道:“边鄙野人,就没姓名么?”

康亲王悄悄愤怒:“你心中就只要平西王,不将我康亲王放在眼里。只怕便是皇高低旨,你也不听。”说道:“莫非别人伸拳打在你们身上,你们也不还手么?”那人道:“小人在云南常听人说,天子脚下文武百官、军民人等,个个都讲事理。我们是远地边陲的乡间人,来到都城,万事让步,说甚么也不敢获咎了人,想来别人好端端的,也不会打到我们身上。”此人身材魁伟,一脸精干之色,言辞锋利,这几句话一说,倘若康亲王定要叫部下武师挑衅,倒似是不讲事理了。

多隆笑道:“小王爷这可说得太谦了。你瞧这两位太阳穴高高鼓起,内功已到了九成火候。那两位脸上、颈中肌肉纠结,一身上佳的横练工夫。另有那几位满脸油光,背上垂的大辫子多数是假发打的,你如叫他们摘下帽子来,定是秃顶无疑。”吴应熊浅笑不答。

康亲王原要夸耀,便叮咛侍从:“这边再开两席,请神照上人他们出来退席。”

过未几时,后堂转出二十余人,为首者身穿大红法衣,是个胖大和尚。康亲王站起家来,笑道:“众位朋友,大师来喝一杯!”席上众宾见康亲王站起,也都站立相迎。

索额图笑道:“我只知多总管武功高强,没想到你另有一项会看相的本领。”

一个文官不明韦小宝话中意义,问道:“桂公公,怎地前面的人大呼‘唉唷’,前面的人大呼‘好箭’?”韦小宝道:“康王爷射箭,百发百中,前面给射中之人大呼‘唉唷’,前面是我们本身人,当然大赞‘好箭’了。不过叫‘好箭’之人,又比叫‘唉唷’的多了几倍,大人可知此中原因?”那官儿捻须道:“想必是我们这一边的人,比之乱党要多了几倍。”韦小宝道:“大人这一下猜错了。当时乱党大肆来攻,康王爷以少胜多,人数是对方多。不过有些乱党给康王爷一箭射中咽喉,这一声‘唉唷’只到了喉头,钻不出口来,而康王爷箭法如神,乱党当中有很多人打从内内心佩服出来,忍不住也大呼‘好箭’!明知不该,可便是熬不牢!”那官儿连连点头,道:“本来如此!”

神照微微一笑,左掌进步,掌上吸力散去,那青砖便落将下来,待落到胸口之时,他两臂自外向内一合,双掌合拍,恰好拍在青砖边沿,波的一声,一块大青砖都碎成了细粒,纷繁落地。世人又大声喝采。青砖边沿只不过四五寸处遭到掌击,但掌力弥散,竟将整块青砖震碎,最大的碎块也不过一二寸见方,内力之劲,实是非同小可。

多隆既好武,又性急,不待众武师的第一巡酒喝完,便道:“王爷,小将看王府这些武林妙手,个个边幅堂堂,神情威武,工夫定是极高的了。可否请这些朋友们发挥一下技艺?平西王世子和桂公公都是可贵请到的高朋,料来也想瞧瞧康亲王门下的手腕。”

神照上人哈哈一笑,站起家来,说道:“王爷,这位云南朋友只不过怕输,恐怕失了脸面。莫非旁人真的打到他们关键之上,他们也不还手抵挡?”说毕身形晃处,已站在那人身畔,笑道:“贫僧掌上力道平平罢了,但比那位要走又不走的姓郎朋友,说不定还强着这么一点儿。王爷,贫僧弄坏您厅上一块砖头,王爷不会晤怪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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