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芳在床底下听得父子二人辩论,心中也不知是苦楚,还是体味到了复仇的高兴。

万圭也道:“芳妹,我虽舍不得你,但没有体例,我承诺不跟吴坎难堪就是。”

万震山低声道:“这剑谱咱父子能不能保得住,实在难说。我们先查知了书中的奥妙,就算再给人夺去,也不打紧了。你拿枝笔来,写下来好好记取。连城剑法的第一招,出自杜甫的〈春归〉。”他伸手指沾了唾涎,去湿杜甫那首〈春归〉诗旁的纸页,悄悄喝彩了一声:“是个‘四’字!好,‘苔径临江竹’,第四个字是‘江’,你记下了。第二招,还是杜甫的诗,出自〈重经昭陵〉。”他又沾湿手指,去湿纸页:“嗯,是‘四十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数下去:“一5、一十、十5、二十……‘陵寝盘空曲,熊罴守翠微’,第四十一个字,那是个‘陵’字。‘江陵’、‘江陵’,妙极,本来公然便在荆州。”

万圭叫道:“别搔,是……是你指甲上带毒畴昔的。”

戚芳见万震山目光凶恶贪婪,有如野兽,心想若不乘此威胁,如何能查明本相,便道:“慢着,不准动!谁要动上一动,我便将解药抛出窗外,投入水缸,大师都死!”说着推开窗子,拔开瓷瓶的瓶塞,将解药悬在窗外,只须手一松,瓷瓶落水,再也无用了。

万震山道:“仇敌得了剑谱,推详不出此中的秘奥,又有甚么屁用?我们的连城剑法,每一招的称呼都是一句唐诗,别门别派的人,任他武功通天,却也不知。这天下上,当今只我和言达平二人,才知第一招是甚么诗句,第二招又是甚么诗句。才晓得第一个字要到〈春归〉这首诗中去找,第二个字要到〈重经昭陵〉这首诗中去寻。”

一阵风从窗中刮了出去,吹得满地纸屑如胡蝶般飞舞。纸屑是剑谱撕成的,一片片飞出窗外。俄然,一对彩色胡蝶飞了起来,恰是她当年剪的纸蝶,夹在诗集合的。两只纸蝶在房中蹁跹起舞,跟着从窗中飞了出去。戚芳心中一酸,想起了当日在石洞中与狄云欢乐相聚的景象。当时候的天下可有多么好,六合间没半点悲伤的事。

空心菜吓得紧紧的搂住了妈妈,神采大变。戚芳伸手悄悄安抚,却不敢出声。

万圭道:“爹爹,你说小声些!”万震山微微一笑,道:“对!不成对劲失色。圭儿,你爹爹一世心血,总算没白花,这个大奥妙,毕竟给我们找到了!”俄然之间,他将书掩上,一拍大腿,低声道:“仇敌为甚么将剑谱送到我手里,我明白啦!”

万震山道:“是,是,快问,哎唷,啊哟!”

万圭“啊”的一声,道:“爹爹,那……那边来的?这仿佛是言达平那厮的花蝎毒。”万震山给他一言提示,只觉手上痒得更加短长了,忍不住伸手又去搔痒。

万震山痛得急了,一脚踢在他腰间,骂道:“你既知不能浸水,如何又去舀水来?这不是用心害我么?”万圭痛得蹲下身去,道:“我本来不晓得,如何会来害你?”

俄然之间,他红了双眼,从怀中取出剑谱,伸手一页页的撕碎。他十根手指肿得便如一根根红萝卜般,行动不灵,但还是撕碎了好几页。

万圭道:“那是甚么原因?我一向想不透。”

戚芳听了一会,究竟伉俪情重,再也不能置之不睬,从床上站起家来,走到门口,冷冷的道:“如何啦?两个在干甚么?”

万圭也非常惶恐,说道:“爹,你……你忍耐一会儿,你的手怎能砍了?我们快找解药是端庄。”万震山痛得再难抵受,喝道:“你为甚么不砍去我双手,除我痛苦?啊,我晓得了,你……你想我快快死了,好独吞剑谱,想单独个去寻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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