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经刚才这一战,三位少林高僧已收起先前的狂傲之心,晓得拚将下去必将两败俱伤,己方三人实没法占得上风。渡厄说道:“老衲闭关数十年,重得见地当世贤豪,至感欣幸。张教主,贵教英才济济,中间更出类拔萃,唯望以此大好技艺多为百姓造福,不作伤天害理之事。”张无忌躬身道:“多谢大师指教,敝教决不敢胡作非为。”渡厄道:“我师兄弟三人,在此恭候张教主台端三度到临。”张无忌道:“不敢,但是自当再来领教。谢法王是鄙人寄父,恩同亲生。”渡厄长叹一声,闭目不语。

殷天正道:“服从!”从范遥手中接过了圣火双令。

张无忌率同杨逍诸人,拱手与空闻、空智等人道别,走下山去。彭莹玉传出讯号,撤回五行旗人众。巨木旗和厚土旗教众于离寺五里外倚山搭了十余座木棚,以供世人留宿。

渡劫正与张无忌尽力相抗,目睹渡难对于杨殷二人已稳占上风,那想获得杨逍竟会忽出奇招,以此奇特的伎俩偷袭,一惊之下,圣火令已到面门。渡劫心神微乱,悄悄伸起两指,将那枚圣火令夹住。但当时他与张无忌正全神灌输的比拚内劲,那容得这么用心转劲,顷刻之间,他存身其内的大松树摇摆不止,树上松针纷繁下堕,便如半空中下了一阵急雨。张无忌一觉对方马脚大露,这乾坤大挪移心法最擅于寻瑕抵隙,他右手指上五股劲气,顿时丝丝作响,疾攻畴昔。半晌间啪啪有声,渡劫那棵松树上一根根小枝也震得落了下来。渡厄目睹势危,霍地站起,身形微晃,已到了渡劫身边,伸左手搭在他肩头。渡劫得师兄互助,方得重行稳住。

空闻、空智等均想:“此人轻功成就竟至如此境地,固是得了高人传授,但也出于天赋,看来他是天生异禀,旁人就算毕生苦练,也决计到不了这等境地。”

旁观的明教群豪和少林僧众目睹这等景象,情知这场拚斗下来,不但分出胜负罢了,六大妙手当中只怕有半数要命丧当场。偌大一座山岳上,刹时间竟没半点声气,群雄大半汗湿衣背,大家提心吊胆,为己方担忧。

张无忌道:“是!谨遵寄父叮咛。”他退后一步,朗声道:“三位高僧武功神妙,本日明教有力攻破,他日再行领教。外公、杨左使,我们罢手罢!”说着劲气一收,将渡厄、渡劫二僧黑索上所收回的内劲一弹而回。

张无忌昨晚与三僧脱手时伸手不见五指,全凭黑索上的劲气辨认敌方兵刃来路,此时方当午初,艳阳照空,连三僧脸上每一条皱纹都瞧得清清楚楚。他倒转圣火令,抱拳躬身,说道:“获咎了!”侧身便攻了上去。杨逍飞身向左。殷天正大喝一声,右手举起圣火令往渡难的黑索上击落。“当呜”一响,索令相击。这两件奇形兵刃相互碰撞,收回的声音也非常古怪。两人手臂都是一震,心道:“好短长!”均知是碰到了平生罕逢的劲敌。

他这句话原是激将之计,明教群豪岂有不知?但觉若咽了这口气下去,倒教少林派将本教瞧得小了。以位望而论,范遥之下便是白眉鹰王殷天正。张无忌感觉外公年老,不便请他脱手,便想请母舅殷野王出马。殷天正已踏上一步,说道:“教主,部属殷天正讨令。”张无忌道:“外公年老,便请娘舅……”殷天正道:“我年纪再大,也大不过这三位高僧。少林派有硕德耆宿,我明教便没老将么?”

俄然之间,殷天正站起家来,哈哈笑道:“张真人如肯下山,定然马到胜利,妙极,妙极!”干笑几声,张大了口,声音俄然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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