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桥背上出了一阵盗汗,颤声道:“不错,不错。我急于追杀孝子,竟将恩师的安危置于脑后,真是该死。轻重倒置,委实气得胡涂了。”连叫:“快走,快走!”

只听宋青书颤声道:“陈大哥,你曾发誓决不泄漏此事,只要你不说,我爹爹和几位师叔怎会晓得?”陈友谅淡淡一笑,冷冷的道:“你只记得我的誓词,却不记得你本身发过的毒誓?你说自今而后,统统听我叮咛。是你先毁约呢,还是我不守信誉?”

当晚两人在一家小客店中歇宿。张无忌躺在炕上,越想越担心,走到赵敏窗外,但听她呼吸调匀,正自香梦沉酣。他到柜台上取过笔砚,撕下一页帐簿,草草留书,说道为救寄父,事在告急,决意连夜赶路,事成以后,当谋良晤,嘱她谨慎养伤,缓缓而归。将那页帐簿用石砚压在桌上,跃出窗外,向南疾奔而去。

陈友谅笑道:“那是龙头大哥的功绩了。那日掌棒龙头和掌钵龙头在酒楼上喝酒,见有三个面熟人假装本帮弟子,混在此中,厥后命人一查,此中一名竟是那位千娇百媚的周女人。掌钵龙头便派人去将她请了来。你放心,周女人安然大吉,毫发不伤。”张无忌悄悄叫苦:“本来那日在酒楼之上,毕竟还是让他们瞧了出来。倘若寄父并非失明,他白叟家定能瞧出此中蹊跷。唉,我和芷若却始终不觉。但不知寄父是否安然?”

武当四侠和张无忌将莫声谷的尸身暂葬在大石以后,作了记认,以便今后再来迁葬武当山。五人膜拜后痛哭了一场。宋远桥等四人先行拜别。

第三十三回

陈友谅笑道:“很好,很好!莫声谷背上所中那一掌‘震天铁掌’,是你打的,还是我陈友谅打的?那是你武当派的工夫罢?我可不会。那晚我脱手救你性命,又保全你名声,倒是我干错了?宋兄弟,你我订交一场,畴昔之事不必再提。你殛毙师叔一事,我自会守口如瓶,决不泄漏片言只字。山远水长,我们后会有期。”

宋远桥哽咽道:“七弟……七弟……做哥哥的对你不起。”想起当年张翠山为了对不起俞岱岩而他杀,现在才深深体味到当时五弟的表情,回剑便往本身脖子抹去。

张无忌心下也是一凛,暗想:“我和芷若分离之时,明显见她戴着那枚掌门铁指环,如何会落入陈友谅手中?多数是他假造的,用来哄人。”

赵敏渐渐走到张无忌身前,说道:“你四师伯叫你谨慎,别受我这妖女利诱,宋青书是前车之鉴,是也不是?”张无忌脸上一红,神情难堪,说道:“你安晓得?你有顺风耳么?”赵敏哼了一声,道:“我说啊,宋大侠他们过后追想,定不怪宋青书枭獍之心,反而会怪周女人红颜祸水,毁了一名武当少侠。”张无忌心想说不定会得如此,口中却道:“宋师伯他们是明理君子,怎能胡乱怪人?”

陈友谅悠落拓闲的收起长剑,说道:“峨嵋派的周女人美若天人,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个了,你竟甘心任她落入张无忌那小子手中,当真奇特。宋兄弟,那日更阑,你去偷窥峨嵋诸女的寝室,给你七师叔撞见,一起追了你下来,致有石冈比武、以侄弑叔之事。那为的是甚么?还不是为了这位温美好貌的周女人?事情已经做下来了,一不做,二不休,马入夹道,还能转头么?我瞧你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可惜啊,可惜!”

张无忌去牵了坐骑,和赵敏并骑直奔关内。心想寄父倘若落入了丐帮之手,丐帮要以他来挟制明教,面前当不致对他有所伤害,只屈辱不免;但芷若冰清玉洁,赶上了陈友谅之险毒、宋青书之卑鄙,若遇逼迫,唯有一死。言念及此,恨不得插翅飞到卢龙。但赵敏身上有伤,不能无眠无休的赶路,在她面前,又不敢显得过分体贴周芷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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