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君大怒,唰的一剑便向蛛儿用心刺来。蛛儿一斜身,伸掌便往丁敏君脸上击去。她这身法和金花婆婆一模一样,但脱手之迅捷却差得远了。丁敏君当即低头躲开,她那一剑却也没能刺中蛛儿。

她左一句“小淫贼”,右一句“小淫贼”,张无忌脾气再好,却也不由着恼,突觉头颈中有人呵了一口气,自是赵敏又在讽刺了。

这二人面向月光,张无忌看得清楚,一个是佝偻龙钟的老妇,手持拐杖,恰是金花婆婆,另一个是身形婀娜的少女,面貌奇丑,倒是殷野王之女、张无忌的表妹蛛儿殷离。那日韦一笑将蛛儿擒去,还没上光亮顶便寒毒发作,强忍着不吸她热血,终究不支倒地,厥后得周颠救醒,再寻蛛儿时却已不知去处。张无忌自和她别离以来,常自驰念,不料现在忽尔呈现,她是金花婆婆之徒,自当相随在侧。张无忌大喜之下,几欲出声号召。

金花婆婆舒了口长气,缓缓的道:“我平生和人脱手,只在你师父部下输过一次,但是那并非武功招数不及,只是挡不了倚天剑的锋利。这几年来我发愿要找一口利刃,再与你师父一较高低。老婆子走遍了天涯天涯,总算不枉了这番苦心,一名故交承诺借宝刀给我一用。我探听得峨嵋派人众给朝廷囚禁在万安寺中,故意要去救你师父出来,跟她较量一下实在本领,岂知本日来到,万安寺已成一片瓦砾。唉!射中必定,金花婆婆毕生不能再雪此败之辱。灭尽师太啊灭尽师太,你便不能迟死一天半日吗?”

丁敏君嘲笑一声,道:“我这话刺耳,你本身所作所为,便不怕人说丢脸了?你的话便好听了?哼,刚才你如何问那客房中的掌柜来着?‘劳你的驾,这里可有一名姓张的客长吗?嗯,二十来岁年纪,身裁高高的,或者,他不说姓张,别的说个姓氏。’”她尖着嗓子,学起周芷若慢吞吞的调子,装腔作势,说得加意的妖媚娇柔,令人听得毛骨悚然。

只听金花婆婆哈哈一笑,说道:“灭尽师太也不算如何走眼啊。你这小掌门武功虽弱,脾气儿倒强。嗯,不错,武功差的能够练好,江山易改,赋性难移。”实在周芷若现在早已惊骇得六神无主,不过想着师父临死时的重托,唯有硬着头皮,矗立不平。

丁敏君惊怒交集,当即拔出长剑,抢上前去,指着金花婆婆道:“你这老乞婆,当真活得不耐烦了?”金花婆婆似没听到她唾骂,对她手中长剑也似视而不见,只缓缓的道:“你师父到底是如何死的?”语意萧索,显得非常心灰意懒。丁敏君长剑的剑尖距她胸口不过三尺,毕竟不敢便刺了出去,只骂:“老乞婆,我为甚么要跟你说?”

丁敏君嘲笑道:“哼,哼!你甚么都往‘掌门人’这三个字上一推,须骗我不倒。我来问你:本派和魔教仇深似海,本派同门很多丧于魔教之手,魔教教众死于师父倚天剑下的更不计其数。师父以是去世,便因不肯受那魔教教主一托之故。但是师父骸骨未寒,何故你便悄悄的来寻魔教阿谁姓张的小淫贼、阿谁当教主的大魔头?”

周芷若上前见礼,说道:“婆婆万福!峨嵋派第四代掌门人周芷若,问婆婆安好。”丁敏君大声道:“也不害臊,便自封为本派第四代掌门人了。”

俄然间墙别传来几声咳嗽,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黑夜当中,你峨嵋派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甚么?”一阵衣衿带风之声掠过空际,凉亭外已多了两人。

俄然间啪啪啪啪,四下清脆的声响畴昔,丁敏君目炫头晕,几欲跌倒,脸上已让金花婆婆摆布开弓的连击四掌。别看这老婆婆病骨支离,咳嗽连连,岂知脱手迅捷无伦,伎俩又奇特之极,这四掌打得丁敏君竟没涓滴顺从躲闪的余地。她与丁敏君相距本有两丈,但瞬息间欺近身去,打了四掌后又即退回,行动直似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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