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难姑道:“听人言道:这金花婆婆行事极其谨慎,本日她虽去了,今后必然再来查察。我伉俪须得当即避走。小兄弟,请你起两个宅兆,碑上书明我伉俪俩的姓名。”张无忌承诺了。胡青牛、王难姑服体味毒汤药以后,略加清算。两名药僮每人给了十两银子,叫他们各自回家。佳耦俩坐在一辆骡车当中,乘黑拜别。

胡青牛反手一指,先点了老婆背心和腰间穴道,说道:“师妹,你丈夫无能,实在治不好你的三虫三草剧毒,只要相随于阴曹地府,和你在鬼域做伉俪了。”说着伸手到她怀中,取出几包药末,公然不出所料,是三种毒虫和三种香花焙干碾末而成。

“我问起下毒之人,知是蒙前人部下一个西域老番僧所为,和山荆原无干系,但我既说过除了明教的后辈以外,外人一概不治,自也不能为他们二人例外。金花婆婆许下我极厚酬谢,只求我相救老岛主一命。但我顾念伉俪之情,还是袖手不顾。这对老佳耦竟然并不向我用强,便即黯但是去。金花婆婆临去时只说了一句:‘嘿嘿,明教,明教,本来还是为了明教!’我知只因我不肯为人疗毒治伤,已结下了很多梁子,惹下了无数仇家。但我伉俪情深,终不能为了不相干的外人而损我伉俪之情,你们说是不是啊?”

张无忌问道:“先生,你医术通神,莫非师母服了甚么毒也诊视不出?”

胡青牛道:“你师母近年来使毒的本领入迷入化,这一次我是不管如何治她不好的了。我猜想她或许是服了三虫三草的剧毒,但六种毒物如何共同,我说甚么也瞧不出来。”一面说,一面伸出右手食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张药方。这时王难姑侧身而卧,面孔向内,见不到他以手指写字。胡青牛随即抹去桌上所书的水渍,挥手道:“你们出去罢,倘若难姑死了,我也决计不能独生。”

王难姑见他出去,恰是见到了救星,忙道:“快给他服牛黄血竭丹和玉龙苏合散,用金针刺他‘涌泉穴’、‘鸠尾穴’……”

张无忌道:“那金花婆婆只道胡先生已服毒而死,今后不来肇事,倒也去了一个亲信大患。”他见金花婆婆倏但是来,倏但是去,形同鬼怪,这时想起来犹不寒而栗。

“但是难姑聪明绝顶,又懂药性,耳听得那张药方开得分歧常理,略加揣摩,便看破了此中构造。她将我捆绑起来,本身取出几味剧毒的药物服了,说道:‘师哥,我和你做了二十多年伉俪,海枯石烂,此情不渝。但是你总瞧不起我的毒术,非论我下甚么毒,你必然救得活。这一次我本身服了剧毒,你再救得活我,我才真服了你。’我只吓得魂飞天外,连声伏输,不竭要求,她却在我口中塞了一个大胡桃,教我说不出话来。而后的事,你们都晓得了。”说着连连点头。

胡青牛续道:“这几日来,纪女人的病势病愈得甚快,显见难姑所下之毒不生功效。她一加查察,才知是无忌发觉了她的奥妙,因而要对无忌也下毒手。唉,常言道江山易改,赋性难移,我胡青牛对爱妻到底也不是忠心到底。我本来决意袖手不睬了,但今晚无忌来劝我出游,以避大祸,态度甚为竭诚,确是当我亲人普通,我心肠一软,还是开了一张药方,说了甚么当归、生地、远志、防风、独活几味药,只因当时难姑便在我身边,我不便明言。”

“难姑见无忌依着我的指导,施治颇见灵效,心中又不欢畅了,每晚便悄悄在大家的饮食药物当中,加上毒药,那自是和我持续比赛之意。再者,她也是一番珍惜我的美意,免得无忌治好了这一十五人的怪病,金花婆婆必将怪在我头上。这一十五人个个是武林妙手,她到大家身边下毒,世人如何不会惊觉?本来她先将大家迷倒,然后安闲自如,别离施用奇妙毒术。这等高超手腕,不但空前,只怕也是绝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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