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脸上一红,道:“是,鄙人冒昧了。”

任我行道:“实在他统统已摆设安妥,又怕甚么俄然之间大事有变?当真令人好生难以索解。我在黑牢中埋头机考,对他的各种奸谋已一一想得明白,只是他何故迫不及待的俄然发难,至今仍想他不通。本来嘛,他对你很有所忌,怕我说不定会将教主之位传了给你。但你既不别而行,已去了他眼中之钉,固然渐渐的等下去好了。”

任我行摸摸稠密的黑髯,哈哈一笑,极是对劲,说道:“恰是。今后而后,吸到别人的功力,尽为我用,再也不消担心这些异种真气俄然反攻了。哈哈!令狐兄弟,你深深吸一口气,是否感觉玉枕穴和膻中穴中有真气鼓荡,蓦地窜动?”

任我行叹了口气,说道:“向兄弟,这件事我实在好生忸捏。你曾对我进了数次忠告,叫我防备。但是我对东方不败信赖过分,忠告顺耳,反怪你对贰心胸嫉忌,责你教唆诽谤,多生是非。乃至你一怒而去,高飞远走,今后不再见面。”

任我行摇了点头,凄然一笑,说道:“湖底一居,一十二年,甚么名利权位,本该瞧得淡了。嘿嘿,恰好年纪越老,越是心热。”他满满斟了一杯酒,一口干了,哈哈一声长笑,笑声中却尽是苦楚之意。

向问天道:“兄弟,教主年龄已高,你大哥也比他白叟家小不了几岁。你若入了本教,他日教主的担当人非你莫属。就算你嫌日月神教的申明不好,莫非不能在你手中力加清算,为天下人造福么?”

任我行淡淡一笑,说道:“你叫我教主,实在我现在虽得脱樊笼,仍然性命朝不保夕,‘教主’二字,也不过说来好听罢了。本日普天之下,大家都知日月神教的教主乃东方不败。此人武功之高,决不在我之下,机谋智计,更远胜于我。他麾下人才济济,凭我和向兄弟二人,要想从他手中夺回教主之位,确是以卵击石、痴心妄图之举。你不肯和我结为兄弟,原是明哲保身的美事。来来来,我们杯酒言欢,这话再也休提了。”

令狐冲听到这里,心下模糊感觉有一件大事非常不当。

任我行点头道:“是啊,但是我当时安晓得你的苦心?见你不辞而别,心下大是愤怒,当时练功合法紧急关头,还几乎出了乱子。那东方不败却来大献殷勤,劝我不成烦恼。这一来,我更加中了他的奸计,竟将本教的秘笈《葵花宝典》传了给他。”

令狐冲出得梅庄,重重吁了口气,拂体冷风,适意畅怀,一昂首,只见一钩残月斜挂柳梢,远处湖水中映出玉轮和浮云的倒影。

向问天道:“兄弟,你也晓得《葵花宝典》么?”令狐冲道:“我曾听师父提及过这部宝典的名字,知是广博高深的武学秘笈,却不知曾在教主手中。”

令狐冲走到柜台前付了房饭钱,低声问道:“那位军爷是甚么来头?”那掌柜的愁眉苦脸的道:“谁知他是甚么来头?他自称是北都城来的,只住了一晚,奉侍他的店小二倒已吃了他三记耳光。好酒好肉叫了很多,也不知给不给房饭钱呢。”

令狐冲道:“教主的权位如何给东方不败夺去,又如何给囚在黑牢当中,各种情事,鄙人全然不明,不知两位能赐告否?”

这番话充满了威胁之意,令狐冲胸口热血上涌,朗声说道:“教主,大哥,我本就身患绝症,命在朝夕,偶然中却学得了教主的神功大法,而后如没法化解,也不过答复古状罢了,那也没甚么。我于本身这条性命早已不如何看重,存亡有命,且由他去。华山派开派数百年,当有自存之道,一定别人一举手间便能予以毁灭。本日言尽于此,后会有期!”说着站起家来,向二人躬身为礼,回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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