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道:“平儿,我们先给你父母安葬了,让你尽了人子的苦衷,这才传授本门的根基工夫。”林平之热泪盈眶,拜倒在地,道:“多谢师父、师娘。”岳不群伸手扶起,温言道:“本门当中,大师亲如家人,非论那一个有事,大家都是休戚相干,而后不须多礼。”

面壁

岳不群浅笑道:“好了,就是这很多。本派不像别派那样,有许很多多清规戒律。你只须好好遵行这七戒,不时记得仁义为先,做个君子君子,师父师娘就欢乐得很了。”

岳灵珊一心要赛过大师哥,心中默念力道部位,双足一点,身子纵起,也在半空这么悄悄巧巧一个回身,跟着向前窜出。她只盼比令狐冲落得更近峰边,窜出时运力便大了些,身子落下之时,俄然惊骇起来,睁眼一看,只见面前便是深不见底的深谷,吓得大呼起来。令狐冲一伸手,拉住她左臂。岳灵珊落下地来,只见双足距崖边约有一尺,确是比令狐冲更前了些,她惊魂略定,笑道:“大师哥,我比你落得更远。”

令狐冲躬身道:“是,弟子恭领惩罚。”

第八回

他转过甚来,向令狐冲上高低下的打量,过了好一会才道:“冲儿,你此次下山,犯了华山七戒的多少戒条?”

林平之道:“是,小弟服膺大师哥所揭露的华山七戒,尽力遵行,不敢违犯。”

岳灵珊道:“面壁一年?那么这一年当中,每天面壁几个时候?”岳不群道:“甚么几个时候?每日自朝至晚,除了用饭睡觉以外,便得面壁思过。”岳灵珊急道:“那如何成?岂不是将人闷也闷死了?莫非连大小便也不准?”岳夫人喝道:“女孩儿家,说话没半点斯文!”岳不群道:“面壁一年,有甚么稀少?当年你祖师犯过,便曾在这玉女峰上面壁三年另六个月,未曾下峰一步。”

想通了这一节,表情顿时非常镇静,一声长啸,倒纵出洞,在半空悄悄巧巧一个回身,向前纵出,落下地来,站定脚步,这才睁眼,只见双足刚好踏在危崖边上,与崖缘相距只不过两尺,刚才纵起时倘若用力稍大,落下时超前两尺,那便堕入万丈深谷,化为肉泥了。他这一闭目回身,原是事前算好了的,既已盘算了主张,见到魔教中人脱手便杀,心中更无烦恼,便来行险玩上一玩。

令狐冲道:“是。林师弟,你听好了。本派首戒欺师灭祖,不敬长辈。二戒恃强欺弱,擅伤无辜。三戒奸骗好色,调戏妇女。四戒同门妒忌,自相残杀。五戒见利忘义,盗窃财物。六戒高傲高傲,获咎同道。七戒滥交匪类,勾搭妖邪。这是华山七戒,本门弟子,一体遵行。”

岳灵珊定了定神,退后两步,笑道:“那我也得受罚,咱两个就在这儿一同面壁,岂不好玩?每天能够比赛谁跳得更远。”令狐冲道:“我们每天一同在这儿面壁?”向石洞瞧了一眼,不由得心头一荡:“我若得和小师妹在这里日夕不离的共居一年,岂不是连神仙也不如我欢愉?唉,那有此事!”说道:“就只怕师父叫你在正气轩中面壁,一步也不准分开,那么我们就一年不能见面了。”

令狐冲心中一惊,晓得师父平时对众弟子非常亲和慈爱,但若那一个犯了门规,倒是严责不贷,当即在香案前跪下,道:“弟子知罪了,弟子不听师父、师娘的教诲,犯了第六戒高傲高傲,获咎同道的戒条,在衡阳回雁楼上,杀了青城派的罗人杰。”岳不群哼了一声,神采甚是严峻。

林平之道:“是!”又向师父师娘叩首,向众师兄师姊膜拜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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