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彬嘲笑道:“如果大家都如你普通,危难之际,临阵脱逃,岂不是便任由魔教横行江湖,为害人间?你要置身事外,那姓曲的魔头却又如何不置身事外?”

定逸师太道:“是啊,费师弟此言不错。魔教的可骇,倒不在武功恶毒,还在各种狡计令人防不堪防。刘师弟,你是君子君子,上了卑鄙小人的当,那有甚么干系?你尽快把曲洋这魔头一剑杀了,洁净利落之极。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千万不成受魔教奸人的教唆,伤了同道的义气。”

天门道人点头道:“刘师弟,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人所共知,知过能改,善莫大焉。你只须杀了那姓曲的魔头,侠义道中人,谁都会翘起大拇指,说一声:‘衡山派刘正风公然是个善恶清楚的豪杰子。’我们做你朋友的,也都面上有光。”

刘正风叹了口气,待人声稍静,缓缓说道:“鄙人与曲大哥交友之初,早就推测有本日之事。比来默察情势,猜想过未几时,我五岳剑派和魔教便有一场大火拚。一边是联盟的师兄弟,一边是厚交老友,刘某没法互助那一边,是以才出此下策,本日金盆洗手,想要遍告天下同道,刘某今后退出武林,再也不与闻江湖上的恩仇仇杀,只盼置身事外,免受连累。去捐了这个芝麻绿豆大的武官来做做,原是自污,以求掩人耳目。那想到左盟主神通泛博,刘某这一步棋,毕竟瞒不过他。”

岳不群道:“刘贤弟,倘若真是朋友,我辈武林中人,就为朋友两胁插刀,也不会皱一皱眉头。但魔教中那姓曲的,明显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设法来投你所好,那是最最恶毒的仇敌。他旨在害得刘贤弟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包藏祸心之毒,不成言喻。这类人倘若也算是朋友,岂不是污辱了‘朋友’二字?前人大义灭亲,亲尚可灭,何况这类算不得朋友的大魔头、大奸贼?”

刘正风脸上俄然闪过一丝苦楚的笑容,说道:“曲大哥和我一见仍旧,倾盖订交。他和我十余次联床夜话,偶尔触及流派宗派的异见,他老是深自感喟,以为两边如此争斗,殊属无谓。我和曲大哥订交,只研讨乐律。他是七弦琴妙手,我爱好吹箫,二人相见,大多时候老是琴箫相和,武功一道,向来不谈。”他说到这里,微微一笑,续道:“各位或者并不信赖,然当今之世,刘正风觉得操琴吹打,无人及得上曲大哥,而按孔吹箫,鄙人也不作第二人想。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琴音当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大有光风霁月的襟怀。刘正风不但对他敬佩,抑且敬慕。刘某虽是一介鄙夫,却决计不肯侵犯这位君子。”

费彬向史登达道:“举起令旗。”史登达道:“是!”高举令旗,往费彬身边一站。费彬森然说道:“刘师兄,本日之事,跟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没半分干系,你不须牵涉到他身上。左盟主叮咛了下来,要我们向你查明:刘师兄跟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甚么勾搭?设下了甚么诡计,来对于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朴重同道?”

公然听得刘正风接口道:“费师兄此言,未免太也汲引小弟了。刘某只是衡山派中一介庸手,后代俱幼,门下也只收了这么八九个不成材的弟子,委实无足轻重之至。刘某一举一动,怎能触及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

刘正风苦笑道:“定逸师太,这件事提及来当真好生忸捏,本来是我衡山派内里的流派之事,却劳得诸位好朋友操心。刘某现在心中已清清楚楚,想必是我莫师哥到嵩山派左盟主那边告了我一状,说了我各种不是,乃至嵩山派的诸位师兄来大加问罪,好好好,是刘某对莫师哥失了礼数,由我向莫师哥认错赔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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