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琳道:“是了,师父。我要从山洞中逃出来,那人却必然拦着不放。眼看天气黑了,我内心焦心得很,提剑便向他刺去。师父,弟子不敢犯杀戒,不是真的要杀他,不过想吓他一吓。我使的是一招‘金针渡劫’,不料他左手伸了过来,抓向我……我身上,我吃了一惊,向旁闪避,手里的长剑便给他夺了去。那人武功好短长,右手拿着剑柄,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剑尖,只悄悄一扳,卡的一声,便将我这柄剑扳断了一寸来长的一截。”定逸道:“扳断了一寸来长的一截?”仪琳道:“是!”

俄然间青影一晃,余沧海闪到门前,挡住了来路,说道:“此事触及两条性命,便请仪琳小师父在其间说。”他顿了一顿,又道:“迟百城贤侄是五岳剑派中人。五派门下,大师都是师兄弟,给令狐冲杀了,泰山派或许不如何介怀。我这徒儿罗人杰,可没资格跟令狐冲兄弟相称。”

仪琳应道:“是!弟子没做甚么有违师训之事,只是田伯光这好人,这好人……他……他……他……”定逸点头道:“是了,你不消说了,我都晓得。我定当杀田伯光和令狐冲那两个恶贼,给你出气……”

定逸师太道:“你晓得就好。”拉着仪琳的手,也回归己座,问道:“那一天跟你失散后,到底厥后事情如何?”她恐怕仪琳年幼无知,将贻羞师门之事也都说了出来,忙加上一句:“只拣要紧的说,没相干的就不消噜苏。”

仪琳伸衣袖拭了拭眼泪,哽咽道:“那恶人田伯光只是逼我,伸手扯我衣裳。我反掌打他,两只手又都让他抓住了。我大声叫唤,又骂了他几句。师父,弟子不是胆敢犯戒,口出鄙言,不过此人当真太也无礼。就在这时候,洞外俄然有人笑了起来,哈哈哈,笑三声,停一停,又笑三声。田伯光厉声问道:‘是谁?’内里那人又哈哈哈的连笑了三次。田伯光骂道:‘识相的便给我滚得远远地。田大爷发作起来,你可没命啦!’那人又哈哈哈的笑了三声。田伯光不去理他,又来扯我衣裳,山洞外那人又笑了起来。那人一笑,田伯光就发怒,我真盼那人快来救我。但是那人晓得田伯光短长,不敢进洞,只在山洞外笑个不断。田伯光就破口骂人,点了我穴道,呼的一声,窜了出去,但那人早就躲了起来。田伯光找了一会找不到,又回进洞来,刚走到我身边,那人便在山洞外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我感觉风趣,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定逸师太哈的一声笑,说道:“刘三爷说话倒也好笑,我自生牛鼻子的气,跟你有甚相干?他不准我走,我偏要走。他若不拦着我的路,要我留着,倒也能够。”

余沧海深思:“致人杰于死这一招,长剑自小腹刺入,剑尖直至咽喉,莫非令狐冲俯下身去,自下而上的反刺?他杀人以后,又为甚么不拔出长剑,用心留下证据?莫非成心向青城派挑衅?”忽听得仪琳说道:“余师伯,令狐师兄这一招,多数不是华山剑法。”

仪琳道:“就是这……这个青城派的……的好人。”伸手指着罗人杰的尸身。

余沧海转过身来,脸上犹似罩了一层寒霜,向定逸师太道:“师太,你倒听听令高徒的说话,她叫这恶贼何为么?”

“那人只是笑,说道:‘小师父,你知己倒好。你舍不得杀我,是不是?’我说:‘我跟你无怨无仇,何必杀你?’那人道:‘那很好啊,那么坐下来谈谈。’我说:‘师父师姊在找我呢,再说,师父不准我随便跟陌生男人说话。’那人道:‘你说都说了,多说几句,少说几句,又有甚么别离?’我说:‘快让开罢,你知不晓得我师父是很短长的?她白叟家见到你这般无礼,说不定把你两条腿也打断了。’他说:‘你要打断我两条腿,我就让你打。你师父嘛,她这么老,我可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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