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道:“这姓萨的老头儿定有古怪。”抢过灯笼,奔进屋中检察,从灶下的酒坛、铁镬,直到厅房中的桌椅都细细查了一遍,不见有异。崔季二镖头和林平之也别离检察。俄然听得林平之叫道:“咦!爹爹,你来看。”

林平之一凛,问道:“爹,你说这两人会是青城派的?”林震南不答,伸手比划,问道:“你用‘翻天掌’这一式打他,他如何拆解?”林平之道:“他没能拆得了,给我重重打了个耳光。”林震南一笑,连说:“很好!很好!很好!”配房中本来一片寂然错愕之气,林震南这么一笑,林平之忍不住也笑了笑,顿时大为宽解。

五人骑了马出城,一行向北。林平之纵马在前带路。

未几时,五乘马来到小旅店前,见店门已然关上。林平之上前拍门,叫道:“萨老头,萨老头,开门。”敲了好一会,店中竟没半点声气。崔镖头望着林震南,双手作个撞门的姿式。林震南点了点头,崔镖头双掌拍出,喀喇一声,门闩折断,两扇门板向后伸开,随即又自行合上,再向后伸开,如此前后摇摆,收回吱吱声响。

四小我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半晌都说不出话来。隔了很久,林震南才道:“把史镖头的尸身先移到屋中再说。这件事回到局中以后,谁也别提,免得轰动官府,多肇事端。哼,姓林的对人客气,不肯开罪朋友,却也不是任打不还手的懦夫。”季镖头大声道:“总镖头,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大伙儿奋力上前,总不能损了我们镖局的威名。”林震南点头道:“是!多谢了!”

林震南问:“这帕子那边找出来的?”林平之道:“掉在床底下的角落里,多数是他们仓促拜别,清算东西时没瞧见。”林震南提着灯笼俯身又到床底照着,不见别物,沉吟道:“你说那卖酒的女人边幅甚丑,衣衫质猜想来不会华贵,但是不是穿得非常整齐?”林平之道:“当时我没留意,但不见得肮脏,倘若很脏,她来斟酒之时我定会感觉。”

只见地下横着两段旗杆、两面锦旗,恰是镖局子门前的大旗,连着半截旗杆,给人弄倒在地。旗杆断截处甚是平整,显是以宝刀利剑一下子就即砍断。

林震南向崔镖头道:“老崔,你觉得如何?”崔镖头道:“我看史镖头、郑镖头、与白二之死,定和这一老一少二人有关,说不定还是他们下的毒手。”季镖头道:“那两个四川人多数跟他们是一起,不然他们干么要将他尸身搬走?”

林震南在花厅中踱来踱去,心下沉吟:“这两脚反踢倘若真是‘无影幻腿’,那么这男人纵使不是余观主的子侄,跟青城派总也有些干系。到底是甚么人?非得亲身去瞧一瞧不成。”说道:“请崔镖头、季镖头来!”

林平之当下便将如何打猎返来在小旅店中喝酒;如何两个四川人戏侮卖酒少女,因此言语抵触;又如何动起手来,那男人揿住本身头颈,要本身叩首;如安在惶恐气恼当中,拔出靴筒中的匕首,杀了阿谁男人;又如何将他埋在菜园当中,给了银两,命那卖酒的老儿不成泄漏风声等情,一一照实说了。

林震南道:“是了,要问史镖头才行。”走出房门,叫道:“来人哪!史镖头呢?如何请了他这好久还不见人?”两名趟子手闻声赶来,说道到处找史镖头不到。

季镖头道:“有个屁用?亏你是吃镖行饭的!”一手接过锄头,将灯笼交在他手里,举锄扒开泥土,锄未几久,便暴露死尸身上的衣服,又扒了几下,将锄头伸到尸身下,用力一挑,挑起死尸。陈七转过了头,不敢旁观,却听得四人齐声惊呼,陈七一惊之下,失手抛下灯笼,烛火燃烧,菜园中顿时一片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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