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玉推三阻四,前来相请的香主、舵主已站得满房都是,动静一个接一个的传来:“贝先生和那姓谢的已在厅上激斗,快请帮主出去掠阵!”

谢烟客当年发誓,虽说接到玄铁令后只为人办一件事,但石中玉要和他同业,却与此事有关,原不便回绝,便道:“好,你跟我一起去就是。”长乐帮世人大急,眼望贝海石,听他示下。石中玉朗声道:“本座既已承诺前赴侠客岛应约,天大的担子也由我一人挑起,届时自不会令众位兄弟难堪,大师固然放心。”

又过了很久,谢烟客终究厉声说道:“好罢,是你从我手中接过玄铁令的,你要我为你办甚么事,快快说来。谢某平生纵横江湖,便赶上天大难事,也视作等闲。”

石中玉一听,顿时呆了,但谢烟客颁下玄铁令之事,他却也曾听过,心念一转之际,已然明白,定是谢烟客也认错了人,将本身认作了阿谁到凌霄城去作替死鬼的白痴,听他说非论本身出甚么困难,都能极力办到,那真是天外飞来的大横财,心想以此人武功之高,说得上无事不成为,却教他去办甚么事好?不由得沉吟不决。

此仇不报,非丈夫也,但须谋定而动,因而寻了个隐僻地点,花了很多工夫,将一起“碧针清掌”直练得入迷入化,无懈可击,这才寻上镇江长乐帮总舵去,一进门便掌伤四名香主,顿时长乐帮全帮为之震惊。

两人出了石牢,走向大厅。石破天道:“阿绣,大家见了我,都道我便是阿谁石中玉。连石庄主、石夫人也辩白不出,怎地你却没认错?”

石中玉道:“鄙人大胆,请谢先生到凌霄城去,将雪山派人众尽数杀了。”

谢烟客在雪山派三大妙手围攻之下,以一双肉掌对于三柄长剑,仍挥洒自如,大占上风,蓦地间听得石破天这一声呼唤,举目向他瞧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叫道:“怎……如何又有一个?”

岂知石中玉心中也惊骇之极,见谢烟客神采古怪,不知他要向本身发挥甚么杀手。

石中玉见贝海石气味奄奄,疲劳在地,衣衿上都是鲜血,心惊胆战之下,那句“大伙儿齐上,跟他拚了”的话吓得叫不出口,战战兢兢的道:“本来是谢先生。”

贝海石只道石中玉既再次逃脱,在腊八日之前必不会现身,是以放胆而为。实在石破天和石中玉二人边幅虽颇类似,毕竟不能普通无异,但有了身上这几处疤痕以后,大家心中先入为主,纵有再多不似之处,也一大要而不计了。石破天全然不通情面油滑,各种奇事既难索解,也只好信了旁人之言,只道本身一场大病以后,将前事忘得干清干净。那知侠客岛的善恶二使实有过人之能,竟将石中玉从扬州倡寮中揪了出来,贝海石的把戏全遭拆穿。固然石破天答允接任帮主,让长乐帮免了一劫,贝海石却脸孔无光,深自匿居,不敢和帮主见面。乃至石中玉将石破天掉换之事,本来唯独难以瞒过他的眼睛,却也以此并未败露。

谢烟客嘲笑道:“很好,很好!你这小子竟然当上了长乐帮帮主!”一想到各种情事,身上不由得凉了半截:“糟了,糟了!贝大夫这狗贼本来竟这等工于心计。我当年立下了重誓,但教受令之人有何号令,非论何事,均须为他办到,此事众所知闻。他探听到我已从狗杂种手中接了玄铁令,便来到摩天崖上,将他接去做个傀儡帮主,企图不过是要我听他长乐帮的号令。甚么号令?当今大事,不过是赴侠客岛一行。长乐帮要我做替死鬼,为他们解去大难。谢烟客啊谢烟客,你聪明一世,胡涂一时,本日里竟会自投坎阱,一去侠客岛,再也没翻身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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