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美意救人,万料不到对方竟会脱手侵犯,在这黑囚牢中陡逢如此短长的妙手,一着先机既失,立时便为所制,暗叫:“这一下可死了!”无可何如当中,只要运气于颈,与对方手臂硬挺。喉头肌肉柔嫩,决不及手臂的劲力,但他内力浑厚之极,猛力挺出,竟将那人的手臂推开了几分。他缓慢吸了口气,待那人手臂再度收紧,他右手已反将上来,一把格开,身子向外窜出,说道:“我是想救你出去,干么对我动粗?”

既然没法可想,干脆也不去多想,面前呈现的只是阿绣那和顺斯文的敬爱面孔,偶然偶尔也想到了侍剑,而自从见到丁珰轻声含笑,和石中玉搂在一起以后,便再也不想到她了,心想:“她骗我来冒充石中玉,只怕是跟贝大夫一样,也是叫我做替死鬼。”靠着石壁,闭眼入眠。石牢当中,不知时候,多数是等了整整一天,才又有人前来送饭,只见一只手从洞中伸了出去,把瓦钵拿出洞去。

他定了定神,渐渐挪动脚步,伸手触摸四周,发觉处身在一间丈许见方的石室当中,地下凹凸不平,都是巨石。他睁大眼睛四下察看,见左角落里略有微光透入,凝目看去,是个不到一尺见方的洞窟,猫儿或可出入,却连小狗也钻不出来。他举起手臂,以手铐敲打石壁,四周收回重浊之声,明显石壁坚厚非常,难以攻破。

那人要求道:“我不叫,你……你罢休。”石破天道:“快翻开门,放我出来。”那人道:“好,你放手,我来开门。”石破天道:“我一罢休,你便逃脱了,不能放。”那人道:“你不罢休,我怎能去开门?”

那人持续骂道:“你是甚么东西?敢来胡说八道棍骗老子?我……我把你的狗头颈扭得断断地……”

石破天闪身向左,避开了这一击,安身不决,后心要穴已让一把抓住,跟着一条粗大的手臂扼了他咽喉,用力收紧。此人力道凌厉之极,石破天顿时便觉呼吸为艰,耳中嗡嗡嗡直响,却又模糊听得那人在“乌龟儿子王八蛋”的漫骂。

石破天并不信赖,深思:“此人神情说话倒似是个疯子。他既不肯我相救,倘若我硬要给他翻开铐镣,他反会打我。他武功甚高,我斗他不过,还是去救石庄主、石夫人要紧。”便道:“既然如许,那我就去了。”

那二人恰是史婆婆和阿绣。

这时第二道石门翻开了一半,日光透将出去,只见那人满脸斑白胡子,身材魁伟,背脊微弓,倒似这间小小石室装不下他这个大身子似的,目灿烂如闪电,威猛无俦。

石破天心想:“你又不是我朋友,为甚么对我这般体贴?初时我要你翻开手铐和石门,你定是不肯,现在却劝我快逃。是了,石庄主佳耦定然给关在这间石室当中。”提起那人身子,又将他脑袋在石壁上悄悄一撞,道:“到底开不开?我就是要瞧瞧狮子老虎。”

甬道甚长,转了个弯,又行十余丈才到绝顶,只见摆布各有一门。他推了推左边那门,紧紧关着,推右边那门时,却应手而开,进门后是间小厅,进厅中没行得几步,便听得右首传来兵刃订交之声,乒乒乓乓的斗得甚是狠恶。

他倚墙而坐,深思:“我如何会到了这里?那些人给我们喝的甚么参阳玉酒,定是大有古怪,想是此中有蒙汗药之类,是以石庄主也会晕倒,摔跌在酒菜之上。看来雪山派的人执意要杀石中玉,恐怕石庄主佳耦顺从,是以将我们迷倒了。但是他们如何又不杀我?多数是因白老爷子有病,先将我们监禁几日,待他病愈以后,亲身措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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