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间一阵寒气袭体,跟着一条臂膀伸过来揽住了腰间,有人抱着她奔出。阿紫叫道:“我……我的眼睛……”身后砰的一声响,似是双掌订交,阿紫只觉犹似腾云驾雾般飞起,迷含混糊当中,模糊听得慕容复叫道:“少陪了。星宿老怪,后会……”

丁春秋见慕容复以借力打力之法反伤本身弟子,愤怒之极,但想:“我若为了保全这些不成材的弟子,放脱他拳头,一放以后,再要抓到他便千难万难。星宿派大败亏输,星宿老仙另有甚么脸面来扬威中原?”当下五指加劲,说甚么也不放开他拳头,毒质从手掌心源源不断的送出。

合法彷徨无计之际,忽听得身后一人叫道:“师父巧设构造,臭小子已陷绝境。”慕容复急退两步,左掌伸处,已抓住那星宿弟子的胸口。

慕容复久闻他“化功大法”的恶名,斜身闪过。丁春秋连劈三掌,慕容复皆以小巧身法避开,不与他手掌相触。

将敌手的兵刃拳脚转换方向,令敌手自作自受,此中事理,全在“反弹”两字。便如有人发拳打上石墙,脱手越重,拳头上所受力道越大。只不过转换无形的兵刃拳脚尚易,转换无形无质的内力量功,那就极难。慕容复在这门工夫上虽修练多年,毕竟限于年事,未能臻至登峰造极之境,碰到丁春秋这品级一流妙手,他便没法以“斗转星移”之术反拨归去伤害对方,遇有良机发挥“斗转星移”,遭到打击的不利家伙,倒是星宿派弟子。他转是转了,移也移了,不过是转移到了另一人身上。

阿紫只觉他手掌奇冷,不由自主的一缩,那人便松开了手。阿紫走了两步,一个踉跄,几乎跌倒。那人道:“谨慎!”又握住了她手。这一次阿紫不再缩手,任由他带到溪边。那人道:“你别怕,这里便是溪边了。”

丁春秋数招一过,便知慕容复不肯与本身对掌,显是怕了本身的“化功大法”。对方既怕这工夫,当然便要以这工夫制他,但慕容复身形飘忽,出掌难以捉摸,要逼得他与本身对掌,倒也实在不易。再拆数掌,丁春秋已想到了一个主张,右掌纵横挥动,着着进逼,左掌却假装微有不甚矫捷,同时用心死力粉饰,要慕容复瞧不出来。

星宿派群弟子个个贴墙而立,谁也不敢走出店门一步,师父正与劲敌剧斗,如谁胆敢避开拜别,自是犯了不忠师门的大罪。大家明知情势伤害,只要给扫上一点掌风,便有性命之忧,只盼身子化为一张薄纸,冒死往墙上贴去。但见慕容复守多攻少,掌法固然精奇,只因不敢与丁春秋对掌,不免缚手缚脚,落了下风。群弟子心中暗喜。

丁春秋喝道:“阿紫!”阿紫正看得入迷,冷不防听得师父呼唤,呆了一呆,说道:“师父,星宿小仙大展神威……”只讲了半句,便难堪一笑,接不下去。她师父此际确正大展神威,但伤的倒是本身门下,如何奖饰,一时倒也难以措词。

又拆二十余招,丁春秋左手缩入袖内,右掌翻掌成抓,向慕容复脸上抓去。慕容复斜身转过,挺拳直击他左胁。丁春秋一向在等他这一拳,对方终究打到,不由得心中一喜,立时甩起左袖,卷向仇敌右臂。

阿紫叫声:“啊哟!”忙伸手击落筷子,但终究慢了一步,筷端已点中了她双眼,只觉一阵麻痒,忙又伸衣袖去揉擦,展开眼来,面前尽是白影晃来晃去,半晌间白影隐没,已然一片乌黑。她吓得六神无主,大呼:“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瞧不见啦!”

这一招大出慕容复料想以外,立时惊觉:“这老怪假装左边受伤,本来是诱敌之计,我可着了他道儿!”心中涌起一丝悔意:“我忒也妄自负大,将这名闻天下的星宿老怪看得小了。”此时更恐惧缩余地,满身内力,迳从拳中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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