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晃身上了船头,向舱内一指,道:“你本身来看罢!”

他仓促回到客店。阿朱一向在门口张望,见他无恙返来,极是欢乐,但见他神采不定,情知追踪赵钱孙和谭婆无甚成果,低声问道:“如何样?”乔峰道:“都死了!”阿朱微微一惊,道:“谭婆和赵钱孙?”乔峰道:“另有谭公,一共三个。”

乔峰也不觉得意,和阿朱纵马奔驰,垂垂奔近失火之处。只听得有人大呼:“快救火啊,快救火啊,是铁面单家!”

乔峰道:“你老婆要牵涉上他,跟我有甚么相干?你想不想晓得谭婆现在身在那边?想不想晓得她跟谁在一起讨情话,唱情歌?”谭公一听,自即推测老婆是跟赵钱孙在一起,急欲去看个究竟,便问:“她在那边?请你带我去!”乔峰嘲笑道:“你给我甚么好处?我为甚么要带你去?”

这时四下里的乡民已群来救火,提水的提水,泼沙的泼沙。幸亏单家庄四周掘有深壕,四周又无人居住,火警不致伸展。

谭公跟着上了船头,向船舱内看去,只见老婆和赵钱孙相偎相倚,挤在船舱一角。谭公怒不成遏,发掌猛力向赵钱孙脑袋击去。蓬的一声,赵钱孙身子一动,既不还手,亦不闪避。谭公的手掌和他头顶相触,便已发觉不对,伸手忙去摸老婆的脸颊,动手冰冷,本来谭婆已死去多时。谭公满身发颤,不肯断念,再伸手去探她鼻息,却那边另有呼吸?他呆了一呆,一摸赵钱孙的额头,也是动手冰冷。谭公悲忿无已,回过身来,狠狠瞪视乔峰,目光中如要喷出火来。

乔峰见到这等惨状,心下也自恻然,非常抱憾,谭氏佳耦和赵钱孙虽非他亲手所杀,但毕竟是因他而死。若要毁尸灭迹,只须伸足一顿,在船板上踩出一洞,那船自会沉入江底。深思:“我掩蔽三具尸身,反显得做贼心虚,然谭氏伉俪和赵钱孙的名声却不成废弛。”还是在船底踩出一洞,出了船舱,回登陆去,想在岸边寻觅萍踪线索,却全无踪迹可寻。

阿朱只道是他杀的,虽觉不安,却也不便怨责,说道:“赵钱孙是害死你父亲的虎伥,杀了也……也没甚么。”乔峰点头道:“不是我杀的!”阿朱吁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本来想,谭公、谭婆并没如何获咎你,能够饶了。却不知是谁杀的?”

暮色苍茫中出得卫辉城来,道上已听人传得沸沸扬扬,契丹恶魔乔峰如何遽下毒手,害死了谭公佳耦和赵钱孙。多数这三人俄然失落,世人寻访之下,找出了沉船。这些人说话之时,东张西望,唯恐乔峰随时会在身边呈现,殊不知乔峰当真便在身边。

乔峰道:“天然是我!”谭公怒道:“你……你……他妈的,为甚么要牵涉上赵钱孙这小子?”他最气恼的是,乔峰竟然说将谭婆杀了以后,要将她和赵钱孙合葬。

他提到露台山,那确是无可何如了。智光大师当年虽曾参与殛毙他父母之役,但厥后大发愿心,远赴异域,汇集树皮,医治浙闽两广一带百姓的瘴气疟病,活人无数,本身却也是以而身染沉痾,病愈后武功全失。这等济世救人的行迳,江湖上无人不敬,提起智光大师,谁都称之为“万家生佛”,乔峰若非万不得已,决不会去和他难堪。

谭公手足微微一抖,这时他兀自给乔峰提着,身子腾空,乔峰只须掌心内力一吐,立时便送了别性命。但他凛然不惧,说道:“此人是你的杀父大仇,我决计不能泄漏他姓名,不然你去找他报仇,岂不是我害了别性命。”乔峰道:“你如不说,你本身性命先就送了。”谭公哈哈一笑,道:“谭某岂能贪恐怕死,出售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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