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准你回京了吗?”
在赵胤看文书的时候,时雍走到了关押徐晋原的牢舍,现场实地走了走。
没有女鬼,也必然有内鬼。
“都退下。”
赵胤冷冷看他半晌,似是偶然再理睬他,淡然转向时雍。
赵胤此人公然比狐狸还奸刁,敢情在逗他玩呢?
“猎奇。”白马扶舟笑眼瞄向时雍,“迩来产生的事情,更加风趣了。井庐如此冷僻,哪有京师热烈?我便返来瞧瞧。”
这位仁兄昨夜在诏狱当值,但是事发后被揪出来,却不肯承认当夜在诏狱。魏州问他去处,他又说不清楚,教魏州好一顿清算。
说到此,屠勇又朝赵胤连连叩首。
赵胤斜睃他一眼,铮的一声,绣春刀俄然离鞘,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只见寒光掠过,锋利的刀芒已然落在屠勇的脖子上。
他没有重视她,看白马扶舟的神采极是专注和冷酷,再出口的话,已模糊有警告之意。
屠勇的脑袋在地大将近撞出坑了,鼻涕泡都哭了出来,倒是死咬着下唇,只点头痛哭却不开口。
时雍扭头看畴昔。
事情大了!
给时雍送酒菜的牢头?
“小人自知有罪,摆脱不了。但此事与小人那相好无关。她虽不是良家出身,但不是歪缠的妇人,小人不肯连累她――”
不料,他沉吟半晌倒是摆手。
赵胤冷眼看他,没有说话。
白马扶舟抬眼直视他,眼角笑得弯了起来。
来验尸的人是宋长贵,魏州特地叫人去请了他来,事件办得安妥,勘验文书上也写得清楚明白。
冷风幽幽,室内堕入了长久的沉默。
火光映在赵胤的脸上,冷酷而安静。
“走了。”
赵胤眼皮低垂,“不在诏狱,你去了那里?”
“本座不问第二次。”
屠勇被带出去时,已是鼻青脸肿,双眼乌青,再看到赵胤冷飕飕的脸,他瑟瑟颤栗,扑嗵一声跪地上,冒死地痛哭流涕叫冤枉。
“多数督……”
时雍无语地转头,恰都雅到白马扶舟从人群里走出来,白衣少年换了衣服,仍不减半分清俊艳美。只是,当白马扶舟从人群中间走过,发明赵胤统统的侍卫都视他如无物,没有因他俄然呈现暴露半点不测时……
“昨夜,小人那相好约我畴昔,小人深思狱中人多,大半夜也出不了事,便偷偷去了。她做茶烧饭,备了酒肴,小人一时髦起,便多吃了几杯,回家倒头便睡,待出了事,小人才如梦初醒……”
时雍拢了拢肩膀上的披风,嗅着那股子如有似无的淡香,眼神也下认识瞄向了赵胤的侧脸。
四个字淡然且安静,可其中威仪却教人头皮发麻。屠勇全部身子趴在地上,好一会儿,脑门才渐渐从空中抬起,看着赵胤。
该不会是……
赵胤一脸安静,冷酷的眼瞳笃定而无情地扫过来。
“多数督再见。”
“求多数督怜恤,小人甘心受罚,但此事与她绝无相干……”
这么熟稔靠近的语气,很轻易让人曲解他们之间有甚么轻易。时雍内心一跳,顿时感觉身上这件披风和缓是和缓,但莫名沉重了几分。
他暗哼一声。
看这二位一样矗立的男人相对而峙,时雍感觉这画风转得有些诡异,恰好他们一句话未几说,又无从窥测甚么。
赵胤面无神采地坐下,没有说话。
――――
徐晋原是吊死在诏狱的,与时雍当日的死状极其近似。
“本座面前,你还不交代吗?”
魏州踢了一脚屠勇的屁股,警告他。
看得出来,魏州揍他,也是护他,毕竟平常多有交道,不过需求他也不肯下狠手。时雍扭头看向赵胤的侧脸,猜他会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