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伊特尔公主拿下。如有抵挡,格杀勿论!”
俄然,半山走上前,朝巴图施了个礼,目光一转望向了时雍背后的赵胤。
巴图负动手,侧过脸来冷冷看着阿如娜。
清楚是有人杀了她的探子,突入伊特尔的帐中,一向未出,怎会是有为?
人群惊呼,纷繁让出一条道来。
人群的视野落在他们身上,跟着挪动。
“有为!放下刀。”
“你再不断手,为师就要清理流派了。”
巴图负动手走在前面,跟在他背后的是一身黑袍,几近遮住了整张脸的奥秘怪人褚道子。
阿如娜指着她意态闲闲的脸,说不出话来。
“看来本汗是叫不动你们了。大妃,是不是要让本汗求你命令?”
“大妃这话,的确就是耍恶棍了。大妃指我第一罪,帐中私藏南晏探子。实则是二王兄留给我的保护有为先生。大妃指我第二罪,说我给大汗和恩师下毒。可现在,大汗和我恩师好端端地站在面前,谎话已不攻自破。众目睽睽之下,大妃不但不向我认错,还在信口雌黄,诬我名声。难不成,大妃这般欲盖弥彰,确有不成告人的目标?还是说,我方才的猜想说中了,大妃确有不臣之心,半夜领兵,是为逼宫?”
来桑震惊了半晌,闻言回过神来,大声说道:“有为是我的人,他只听我的。”
“大皇子的近卫敖嘎,被人砍杀在帐中……大皇子吃惊过分,晕了畴昔。”
据这个侍卫交代,乌日苏同大汗一起在伊特尔公主帐中吃了些羊肉,归去便睡下了,半夜醒来便利,迷含混糊地睡到了外间两个侍从的地铺上,幸运逃过一命,而敖嘎躺在里间,被活活砍死。
会是谁呢?
这话不轻不重,却如惊雷,惊得阿如娜脊背发凉。
阿如娜方才刚给时雍“科罪”的那些话又复述了一遍,然后痛恨地盯住时雍,对巴图道:“大汗,你不要被这女子给骗了。此女口蜜腹剑,绝对没有安美意。”
“何事?”
“大妃栽赃谗谄,还想杀人灭口?好,请诸位将军见证,我彻夜如果惨死在大妃手上,待明日父汗醒来,烦请各位将今晚之事,一五一十地奉告父汗,奉求了。”
这么一想,半山先生朝阿如娜使了个眼神,阿如娜一看,当即熄了火,也不再做口舌之辩了,抬手挥袖,冷声下达号令。
说罢,她啪地一声,猛地甩开马鞭,一副要与来人冒死的模样。
“有为!”半山的吼声划破了沉寂。
巴图一惊,猛地转头,恶狠狠瞪了阿如娜一眼。
一瞧这景象,巴图沉下脸,嘲弄更甚。
“……”没人理睬。
赵胤一言不发,雪亮的刀锋缓缓挪动,在一个侍从扑向时雍时,身子鹰隼般掠起,刀锋迎头劈下,带出一抹腥红的血迹,喷溅而出。
此言一出,几近统统的目光都望向了阿如娜。
如何能够呢?她晓得乌日苏吃了羊肉熟睡未醒,还没有脱手啊!
“大妃好大的威风!”一声嘲弄俄然从人群背后传了过来,如若洪钟般清脆,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恼意,震慑住了在场中人。
人算不如天年。
半山先生俄然沉喝。
“一派胡言。”
“你……你……”
紧接着,他猛地将腰刀拔出鞘来,直指赵胤。
时雍所料不差,阿如娜的设法不止是对于她一小我。只不过,阿如娜倒没有想动巴图,而是想趁机做掉时雍和乌日苏。如此一来,非论巴图醒与不醒,兀良汗大权,迟早会落入他们母子手里。
“另有,大妃在营中一呼百应,趁大汗未醒为所欲为,深夜领兵前来,莫非图的只是我一个公主的性命?还是大妃要的,底子就是兀良汗王的宝座?大妃,我思疑是你对大汗下毒,想趁机逼宫,再嫁祸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