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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愧——便是石头。五,六岁上头就被百鬼发明,支出昭王府的暗卫所,受训三年,这才送入东宫当中,做了个小小粗使。
“娘娘,奴婢们失礼了!”宫人们相互望望,有些胆怯,但瞧着传旨寺人手中的圣旨,却还没有胆量违背,只得上前架住钟皇后的胳膊,两两相扶,竟就这么将她架出了东宫。
钟皇后年事不小,表情又过分冲动,那里有防备,被楚皇这般一推,直接便倒在牙床上,腰身硌在床栏木柱之上,“哎呦……”她痛呼一声,伸手捂着腰,神采都有些扭曲了。
“属劣等人忠心耿耿,毫不敢叛变王爷。”百鬼赶紧表起忠心,几次叩首。那模样,到是让楚昭心中顺随了一些。
“万岁爷,您这是怎地?”钟皇后一怔,看着楚皇额上青筋都暴出的模样,本能的挺身护住了太子。
“你晓得便好,亦然身为本王的人,自要守本王的端方,林庶人背叛……她和她的百口便是了局!!尔等需以此为戒,警戒行事!”楚昭神采一正,急言厉色。
“斩草不除根,东风吹又生,林庶人敢拿肚子威胁我的时候,就该晓得会落得这个了局。”不知是发觉了甚么,还是本就想要敲打百鬼,楚昭似成心,似偶然的说道。
“损寿?”钟皇后呆呆站在东宫,喃喃反复一句徐太医的话,似是没反过神来般,好半晌儿,才终究踮脚踉跄着向外往,一步步追着被宗人府侍卫架走的太子,“晖儿,我的儿啊……”她苦楚的喊着。
——东宫封闭,许进不准出,太子打入宗人府,留后待查。而钟皇后……封宫两月,不得外出,乃至,连掌宫大权,都被楚皇所夺……
“万岁爷不成啊!!”钟皇后反身便抱住楚皇的腿,哀泣着告饶,“太子身材衰弱,在受不得甚么……万岁爷,这香囊,这香囊,必定是曲解,是旁人谗谄他,求万岁爷明鉴啊!”
太子声泪俱下,被楚皇这般对待,他本就肉痛难当,现在钟皇后还为他被伤,面色痛苦,太子天然更是惭愧。
本来,林庶人这事儿,便是突发事件,楚昭哪怕素有急智,亦筹办的有些粗糙,就算现在各式挽救,可仍然还是有所马脚……
“孝子,混帐!!”楚皇一把推开钟皇后,上前拉住太子衣领,他眼眶赤红,将那香囊递至太子面前,他怒喝道:“这香囊,你究竟从何而来?但是……”林庶人给你的!
“朕的儿子,朕没有他这般违逆不孝,大逆不道的儿子!”楚皇半点都未顾忌,暴怒之下,伸手便用力推向钟皇后。
是昭王府安在东宫的眼线之一!
在东宫里,钟皇后抱着太子没哭多大会儿,德趁便带着太医返来,见此景象,固然能够不管,但这些年服侍在楚皇后,他亦多得了钟皇后照顾,便略松了放手,让太医去诊治太子了。
幸亏,钟皇后在后宫运营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面子,初入东宫之前,德顺早早被楚皇打发去了唤太医,而楚皇拜别之时,许是过分愤恚,竟将此事忘了。
“母后!!”太子孔殷的俯身上前,便要去扶钟皇后,但他身材衰弱,又两三水米未尽,还被楚皇紧紧勒衣衿,整张脸都张的通红,那里还得等闲行动,“父皇,您究竟是为何这般……母后跟您伉俪恩爱,千万别为了儿子生份,您,您让人看看母后啊……”
“毓秀,不好了,太子哥被父皇打进宗人府,连我母后,母后也被父皇下旨禁在中宫里,还散了六宫大权……”清平神采煞白,紧紧咬着唇。
他点头,低笑了半晌儿,面上神采变幻莫测,仿佛在想甚么,过了好一阵儿,才又问百鬼,“林庶人那边的事儿,措置安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