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晰应了一声,顺手将盖碗放在了小几上,施了一礼后才出了厅堂。

贺兰晰恭敬的唤了一声母亲,笑回道:“母亲,没有的事。”

贺兰春爱娇的抱住了容氏的腰,嗔道:“明显是他来与我混闹。”

“别操心这些噜苏事了,一会我让你三表哥来府接你,你昨日不说要去华严寺吗?恰好叫他陪你一道,你在那多住上几天也是无碍的。”容氏温声说道,一脸的慈爱之色。

在贺兰春看来,贺兰家有的是银子,男儿又都善武,自不该根株附丽,而是应自寻前程,待这天下大乱之时乘机而动,夺回属于贺兰家的半壁江山。

容氏听了贺兰春一席话不觉一怔,想起了贺兰春祖父贺兰仁的话,人都说生女肖母,她的长女贺兰芷与她脾气倒是相通,然这个幼女用她祖父的话来讲,性子竟有七八分像了她姑祖母昭帝,容氏当初听了这话既喜又忧,能像昭帝无疑是最大的歌颂,可平心而论,昭帝当初并不如何得武帝喜好,若不然当初也不会武帝也不会留下遗诏让庶宗子睿王继位为帝,而非是昭帝当年抱养的燕王。

贾兰春被他逗得娇声大笑,歪倒在了容氏的怀中,惊得容氏忙轻抚着她胸口,责怪道:“多大的人了,笑起来还没个顾忌。”

容氏在贺兰春背上悄悄一拍,与贺兰晰道:“别理她,你且先去忙吧!”

贺兰春点着头,反问道:“难不成是我?”摆布她是不会承认的。

“母亲,我如何传闻中山王来我们府上了。”贺兰春靠在容氏怀中,娇声娇气的问道,又伸了手扯了她袖子,道:“中山王狼子野心,六姐便是嫁畴昔也是无用,他那样的人那里会因为一个妾侍便待贺兰家另眼相看。”

贺兰春呷了一口,眯起了媚态横生的桃花眼:“中山王无端端的怎会在洛邑逗留,我瞧着怕是不安美意,祖父没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哭都没地哭去。”

贺兰春仰脸望着容氏,目光不期而遇,疑声道:“母亲?”

贺兰春灿然一笑:“现在怎算艰巨,内里不知多少人食不充饥,我们家尚能锦衣玉食,呼奴唤婢,要女儿说,怕也不比当年相差哪去。”

容氏揽着她肩膀笑着,伸手在她鼻尖悄悄一点:“别总与你三哥混闹。”

容氏脸上笑意更浓,摩挲着贺兰春丰润娇美的脸庞:“会不会的到时便知了,又无毛病甚么。”

贺兰晰挑了下眉:“是我惦记?”

“你做甚去?”贺兰晰扯住她的手臂,恐怕她脾气上来去了祖父那边,若叫那姓季的一眼叼中可不就给个老男人做妾了。

贺兰春听了倒是不附和,红菱唇勾着一抹嘲笑:“姑祖母当年随武帝一同打江山,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当年武帝有言江山与姑祖母共享,可他即位为帝却忘了当年的誓词,可见男人的话最是信不得的,若非姑祖母脾气刚烈只怕早就萧德妃在废后一事上得逞,又何来贺兰一族的权贵。”她话音一顿,暴露调侃之色:“这天下本也不是他秦家一人的,仁帝若非心虚,怎会毒害我贺兰一族,现在天下将乱便是他秦家的报应。”

“母亲,现在的时势手中有再多的金银珠宝也一定能保得住,与其凭借旁人反倒不如贺兰家自主为好,说不得也能在乱世当中挣得一席之地。”贺兰春脆声说道,眸子锋利敞亮,见她母亲并不该声,又道:“中山王既来我们府上总不会是无所求的,现在贺兰一族另有甚么,不过是当年从京中带过来的财物罢了,您方才说便是嫁了六姐也无毛病甚么,可他凭甚么让我们又是出银子又是嫁女的,这天下便宜竟叫他一小我占去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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