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安成公主，这些年一向在宫里，少见她在外有甚么走动。
“那是因为，”阳平公主说道，“父皇，无能。”
穆贵妃起家，看到阳平公主脸上肿起的红肿，她目光浮起心疼。
父亲在朝已是尚书右丞，位高权重，极得皇上信赖，皇上也不会用心在这个时候给父亲摆一道圣旨要求嫁女。
当初本要去和亲的两位公主，现在都还在河京，皇上再未提及。
穆贵妃本已睡下，自温床中起来见女儿，便不必再做华贵打扮，只套了外裳，披了大氅，便坐肩舆而来。
穆贵妃微微摇着头，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这位脸孔狰狞，张牙舞爪的公主。
“是！”阳平公主眼神变狠，“我要亲手杀了她，就算不能亲手，我也要在她的尸身上捅上数刀，我要将她大卸八块！”
虽说晓得，皇上绝对不会颁这道圣旨。
“谦受益，满招损，别人不露锋芒，不矜不伐，你则张扬放肆，浑不饶人。这些年，你的行动太多，太大了。”穆贵妃语重心长。
“你去皇后那边说了甚么！”
“那南宫皇后，”阳平公主抚着脸上疼痛，持续说道，“她能如何，能掀起甚么风波？南宫家早没人了，她这些年又记恨父皇，连看都不想看父皇一眼，更不提去父皇面前提起此事。既然她早心灰意冷，我就给她个完整，她最好彻夜便喝毒药，早点滚去见那帮所谓的老臣老将吧！”
满屋的姑姑宫女，顿时齐齐跪下。
但正因为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是阳平公主更加大胆，肆无顾忌。
穆贵妃没再说话。
不是默许她这么做，而是晓得，说甚么都没用了。
“贵妃娘娘息怒！”
阳平公主神情倔强，冷冷朝一旁看去：“打都打了，倒不必如此。”
“母后这是做甚么！”阳平公主捂着脸怒道，“杖毙她们有甚么用，杖毙以后谁服侍我？新来得我用不趁手！还是说，你就想让我如坐冷宫普通，在这里孤零零终老啊！”
虞彦驰回府时，曾对虞姿祁提过，要她少跟着公主混闹，她做得，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呢。
年事在长，撤除了发上装潢和用来牢固高攒的假发，穆贵妃垂下来的头发稀稀少疏，端倪神采都是以减分，全然没丰年青时的华丽风韵。
“父皇都放纵我，母后便不必说这些了。”
她的目光落在一个姑姑身上：“你敢吗？”
虞姿祁一向垂着头，很少敢昂首一见阳平公主的面色。
“……我，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