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受辱以外，他还感觉惊骇。
至于入耳的曲乐之音，那是右边水道上凹凸不一，摆置在上边的一排小“水车”。
另一边是几方矮脚书案，书案一样洁净，其上各有笔墨纸砚，统统书案围作半圆之状。
不知为何，这么不疾不徐道来的声音，令宣延帝忽觉脸上讪讪，火烧普通难受。
“你是在说你吗？”宣延帝看着老者。
或许摄于此地的宏丽工巧，或许摄于老者的辞吐举止，以是，清楚对方除了“狗”字，几近没有任何脏话漫骂，但是，宣延帝就是感觉遭到了欺侮，比那些人当着他的面，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狗天子”还要欺侮。
是真正的鄙弃，从思惟上的鄙弃。
阳平公主下认识后退一步，目光紧紧的看着老者。
看清那物是弓弩后，身后侍卫忙上前，提刀挡在宣延帝身前。
老者同裴老宗主一样，非常高大，一头白发，但他要更清癯一点，并且没有胡子，皱纹极少，若非那一头白发，便说他四十来岁都能够信赖。
这类惊骇，是对他所成心识的打击，来自于思惟，来自于看法，不是因为对方看不起他，而是因为对方底子就是在鄙弃他。
“你到底是谁！！”宣延帝怒道。
“你到底是何人？”宣延帝咬牙问道，面色乌青。
一旁的林内侍颤着声音骂道：“你，你大胆！岂容你在陛上面前猖獗！”
说罢看向宣延帝，一颗心慌乱跳到顶点。
灯笼有明有灭，所对应的铜镜反出的光芒投射到银波贵体上，其内有萤光点点，似耀耀星斗。
连声音都带着不自发的颤抖。
“朕在问你！”宣延帝俄然喝道，“你是何人！”
冰玉光彩逼近深蓝，而铜镜的芒光投射略显踏实，半影于空，因此整片“星空”的立体感非常逼真，令人仿佛身临其境。
宣延帝颇觉震惊，从未撞见过如此一幕。
老者收回目光，将纸笔放于比来的案上，而后拾起一旁一物。
林内侍双手都在颤抖，在宣延帝身边跪下：“陛下，这些话，这些话是他胡说的，老奴从未这么想过！”
庞大的银波冰玉为底，与空中平行，贵体泛蓝泛银，几近透明，四周悬着数百盏大灯笼，及一百多面大铜镜。
一手执笔，一手拿纸，边走边写。
林内侍闻言惊惧，忙又说道：“你胡说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