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地点着五娃的额头,把他的额心都给摁红了,“你说你一天到晚都在想啥?咋就不明白要给自家捞好处呢?”
“她在屋里,你自个儿出来吧,不准把弹珠给她玩。”冯老太交代了一声,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去到了隔壁老三家。
“把六娃放下,我有话跟你说。”冯老太不想让这败家娘们坏了她老冯家的名声,她回身关上门,就堵在门板前面,跟个黑煞神似的,让陈红梅心惊肉跳。
“妈,我咋不晓得呢?”冯益民说完才发明他爸跟他媳妇儿的神采,本来他俩也不晓得啊。
陈红梅眼睛尖,一眼就认出来这块布,这不是她婆婆一向攒着的吗?几年了一向舍不得用,她结婚和月子里,几次三番要求都没有,顿时心疼得牙酸,“妈,这布足足一丈,给五娃六娃做衣服都够了,揉了多华侈。”
她把五娃放开,捋直了他的衣服说:“你去隔壁讨块肉,就说是给六娃吃的,要大块一点儿,嫩一点儿的,闻声了没有?讨不返来我揍死你!”
“妈, 弟弟尿到床上了, 你快来呀。”
“你还敢顶撞!”陈红梅气得快炸了,扯过五娃狠狠地给了他一下子,揪住他后背上的衣服说:“我问你,你那么想吃肉,当初为啥不把虎子带回家?你把虎子带返来了,我们现在就有肉吃了,那么多肉,都是我们家的。”
赵春花也蹲在中间瞧希奇,“妈你看,她还会吃小手,这么小就学会吃小手啦,咱萌萌真聪明。”
五娃缩着肩膀很无辜地说:“是我妈让我说的,她还说讨不着就要揍死我。”
“妈,你这是咋说呢?我没干啥事儿啊?”陈红梅立即就焦急了,她内心本就虚,现在就更虚了,连看都不敢看她婆婆。
五娃特别不平气,睨着六娃说:“弟弟也要用饭,弟弟也是饿死鬼。”
冯老太嘲笑了一声儿,眯起眼睛就说:“老三家的,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冯老太笑得一脸慈爱,用脚悄悄地摇摆着摇篮,越看越奇怪,一颗心都泡在蜜水里,柔声地哄着:“咱萌萌咋这么敬爱?奶奶的心都要化开了。诶,萌萌,你醒啦?奶奶给你做了新衣裳,你看,喜不喜好?”
冯老太想也不想就怼:“谁跟你说要给五娃六娃做衣服?想得倒挺美啊你,你如何不说给你本身做衣服?”
冯老太三个儿子,老二老三结婚后就分出去住了,住得也不远,就在摆布两边。他们渔家的屋子不值钱,山上随便捡些石头就能垒起来,固然往大里造,家家户户还都有院子。
此人比人气死人,按说她嫁的是小儿子,应当最受宠才对,冯老太恰好把心都偏到大儿子身上去了,不消分炊另过,老两口的私房都是大伯的,村长也让他当了,陈红梅越想越酸。
她内心不是滋味又不敢回嘴,憋了半天赋冒出来一句话:“六娃周岁快到了,我就想给他做一身。”
冯老太给本身夹了一块香喷喷的肉,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咋不成?我只是奉告你一声,没问你同分歧意。你爸跟你媳妇儿也要跟着去,你在家给大娃二娃烧饭吃,就这么说定了。”
冯老太看着萌萌,内心却在想另一件事。
这难不倒冯老太,她关好橱柜,夹着布料走出了门,站在院子里一声大喊:“老二家的,老三家的,到我这里来。”
“催催催,催命鬼呀你!一天到晚就晓得吃吃吃,我看你一准儿是个饿死鬼投的胎,还想吃肉?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阿谁命!”一说到肉,陈红梅内心就活力,嘴上就跟那连珠炮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