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一拱手,陪笑道:“女人一高兴,还望不再难堪鄙人。”张惠茹道:“女人明天打猎,白忙了一大早上,甚么都没打到,极不高兴,必然要拿小我来欺负欺负。碰上你,算你撞大运。”说着,稍作思考,俄然笑道:“我看如许,我也不大大的欺负你,只小小的欺负你一下,你愿不肯意?”
这少女一身朱红衣衫,脚穿小蛮靴,约有十八九岁,一张莹白的鹅蛋脸,星眸生灿,秀眉凝华,端倪之间透出一股娇纵之气。李衍给她看得身子僵住,一动也没动。
李衍见她满脸倨傲神采,不由气恼,也不答她话,回身便欲走开。
那人不答话,左手小指从剑尖上悄悄一挑,倒是一只小甲虫。他弹飞甲虫,嘻嘻一笑,道:“有虫子落在他鼻子上,我帮他赶虫子。”
脸上一副哭容,嘴里却哈哈大笑,其神情当真既古怪又风趣。张惠茹在旁瞧着,心头大乐,鼓掌道:“好玩,好玩,这个别例风趣。明天第一回试手,可起个甚么名字呢?嗯……叫‘又哭又笑’,不好……嗯,对了,就叫‘哭笑不得’。”
李衍心想她是掌门真人的宝贝令媛,常日里娇生惯养,谁敢招惹,更何况是本身刚才两只手不长眼睛,按在那边不好,恰好按在……说来确是本身理亏,想到此长舒一口气,也不还嘴,闭口不语。
张惠茹鼻子里冷哼一声,道:“来见我爹爹的,非官即贵,不是江湖豪客,便是朝廷大员。你这小子既非异士,又非名流,要见我爹爹做甚么!”
张惠茹满脸绯红,怒声道:“这小子无礼,他竟敢……竟敢……”凌霄咋舌之余,也感觉李衍理亏,虽是身不由己,可毕竟碰到了不该碰的处所,忙道:“李公子偶然之失,师妹何必计算。”
洞前一片空位,五六个年青羽士正在斗剑,只见金刃订交,剑芒乱舞,剑气卷扫之处,草木摇摆,落叶纷飞。
李衍细心观赏,称叹不已。俄然青光一闪,一道微弱的剑气直袭面门,不由大吃一惊。凌霄抢身跨前,脱手如风,想要扒开来袭之剑。不料那人的剑势蓦地一敛,一个筋斗,掠身卸避开来。凌霄挡在李衍身前,大声道:“你干甚么!”
李衍听了,惊得张大了嘴,道:“甚么?小小的……欺负一下?怎……如何……欺负?”欺负人还要说得如此开诚布公、公明正大,并且还问人愿不肯意,当真是闻所未闻。
山洞进深约三四丈,宽约五六丈,靠近山洞的内壁,安排着一张大石桌,几个石凳,石桌上放着茶壶茶碗。
只听一声断喝:“臭小子找死!你竟敢……”李衍还没回过神,身子飘然飞出,重重摔在地下。
未几时,一个红衣女子从斜坡下一跃而上,紧接着又跃上两名弟子。红衣女子手拿一张小弓,腰悬短剑,装束甚是利落。世人都围簇上去,问东问西,极是殷勤。那女子将小弓交给弟子,拍拍身上灰尘,向这边走来。世人一起围随,如同众星捧月。
李衍顿时满身僵麻,转动不得,心知穴道被点,急得张口大呼:“喂,丫头,快放开我!”张惠茹一听,张大了眼睛,问到他脸上道:“甚么?你竟敢叫我丫头……”李衍又急又怒,道:“就叫你丫头!死丫头,臭丫头,快放开我……”张惠茹哼的一声,抬手道:“你有胆量,再叫一声……”李衍大声道:“就叫!死丫头……臭丫头……鬼丫头……”
李衍强忍痛痒,心念急转,本身在琅邪山修道,浏览颇丰,甚么天文经史、星象演数无所不及,经络脉穴册本也读过很多,却从未传闻过“鬼穴”,这“鬼门封穴”究竟是甚么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