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正感不支,忽听有人说道:“张女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别伤着这位女人。”
女子用掌在桌上悄悄一拍,啾的一下,李衍的茶水蓦地化作一道水练激射而出。几近同时,女子拔剑在手,手腕一抖,剑尖粘引水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碧色的太极光弧,咻咻飞旋几圈,“啵”地一声,重又注入茶碗当中。
那女子避过桌腿,更加愤怒,出剑更是凌厉。李衍一击虽不中,却阻了她守势,当下灵机一动,仓猝顺手乱抓,不管抓到甚么,尽管一古脑儿向那女子掷去。俄然之间,两手抓到粘乎乎的甚么东西,回身一掷,不料却掷得歪了,离她另有几尺远飞过,另一只手接着掷出,直射她面门。女子斜身避过,啪的一声,却打在另一个男人脸上。
张惠茹一听到“男人汉大豆腐”几个字,忍不住格格而笑,笑到一半,俄然发觉不对,笑声立收,问道:“你是谁?”那女子侧目而视,道:“你又是谁?”
女子见她言语轻视,肝火上腾,长剑一抖,剑上青芒蓦地爆涨,掠身攻将畴昔。张惠茹微微一笑,叫道:“等着你呢!”说着真气贯臂,短剑向天一指,剑锋上顿时激出一道道萤光,轻叱一声,拔身傲然迎上。
李衍低头一看,手中的桌腿仅余不敷半尺,此时女子剑又刺到,仓猝之下,将桌腿脱手向她掷畴昔。女子侧头一避,“嗖”的从面旁掠过,又惊又怒,喝道:“好小子,还敢放暗器!”李衍心道:“你要砍我,我另有甚么敢不敢的,又管它是甚么明器、暗器了。”
李衍悄悄叫苦,心想美意为这女子,不料反遭恶报。幸亏四周多有桌凳,尽可周旋,那女子连刺几剑,都给他借桌凳之阻避开,固然狼狈,一时倒也何如他不得。
张惠茹眼角一扫,见那五六个火伴各持刀剑,正团团围住凌霄,忙大声叫道:“凌霄,还不脱手!”凌霄本想战役处理,看来已不成能,闻声呼唤,当即拔剑动起手来。
李衍站起家,含笑道:“女人,朋友宜解不宜结,我……我请你喝茶,如何?”
李衍矍然一惊,昂首一看,只见此人一身碧色衣衫,右腕扎动手帕,不是别人,恰是那日在上清宫前将他踢下驴的女子,身后是她火伴。
那边一男一女闻声呼唤,兼顾过来缠住张惠茹。凌霄以一人之力,独挡五人围攻,只能背靠墙壁勉强对付,此时少了二人,顿时气势大增,以一敌三,竟然涓滴不落下风。
李衍见危急时候张惠茹竟脱手互助,也感不测,苦于本身涓滴不会武功,竟让一个女子救护,又感觉自愧。但身为男人汉大丈夫,总不能缩在一个女子身后,当即挺身上前,大声道:“这位女人,我们有理评理,如何动不动就脱手伤人……”
有几个胆量略大些的,在门前探头探脑,乍着胆量看热烈。
李衍悄悄叫苦:“糟糕,糟糕,朋友路窄,想不到又会碰上她,此次怕要遭殃。”
酒楼的店小二躲在堂口门后,见世人破坏了器具,心疼不已,探出身骂道:“私呀咯仔!你们要打便打,这些桌子盘碗又没惹你们,干吗打个稀烂……哎呀呀……我的盘子碗儿……嫩个打毕命的……”只听得乒乓哗啦一阵乱响,明显又有盘碗碎落在地。
“锵”地一声震响,剑芒闪动,霞光纵横,二人身不由己地飞退开去。
酒楼的众门客一见这阵仗,不免一场厮拚,大喊一声:“谨慎溅到身上血,大师快跑!”哄然一声,纷繁夺门而出。一时候偌大的酒楼,除了他们几个,竟然跑得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