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伸手抓下荷叶,触手油腻,满脸污腥,不由得羞愤交激,大声叫道:“臭小子,竟敢戏弄女人,女人明天不宰了你,誓不罢休!”
李衍低头一看,手中的桌腿仅余不敷半尺,此时女子剑又刺到,仓猝之下,将桌腿脱手向她掷畴昔。女子侧头一避,“嗖”的从面旁掠过,又惊又怒,喝道:“好小子,还敢放暗器!”李衍心道:“你要砍我,我另有甚么敢不敢的,又管它是甚么明器、暗器了。”
剑气催动,引水成虹,年纪悄悄竟有这等内家真力,张惠茹也是心头一震。
李衍悄悄叫苦,心想美意为这女子,不料反遭恶报。幸亏四周多有桌凳,尽可周旋,那女子连刺几剑,都给他借桌凳之阻避开,固然狼狈,一时倒也何如他不得。
那男人正与张惠茹缠斗,猝不及防,正给那东西击中左眼,“哎哟”一声,仓猝伸手捂眼,只感觉眼上粘乎乎油腻腻,低头一看,倒是一枚狮子头,犹安闲地上打着转。当下又气又怒,叫道:“好小子,竟敢偷袭!”
那边一男一女闻声呼唤,兼顾过来缠住张惠茹。凌霄以一人之力,独挡五人围攻,只能背靠墙壁勉强对付,此时少了二人,顿时气势大增,以一敌三,竟然涓滴不落下风。
张惠茹一听到“男人汉大豆腐”几个字,忍不住格格而笑,笑到一半,俄然发觉不对,笑声立收,问道:“你是谁?”那女子侧目而视,道:“你又是谁?”
眼看李衍就要中剑,忽见人影一闪,铮的一声,女子长剑已被另一柄短剑格开,一个声音说道:“那里来的野丫头,也敢在这儿撒泼!”不是别人,恰是张惠茹。
女子将剑一震,沉声道:“好,我明天就来领教领教你们天师派的‘五雷掌’!”张惠茹嘲笑一声,道:“‘五雷掌’专管降妖除魔,可不是用来打小鬼的,你就是想领教,也还不配!”
那女子避过桌腿,更加愤怒,出剑更是凌厉。李衍一击虽不中,却阻了她守势,当下灵机一动,仓猝顺手乱抓,不管抓到甚么,尽管一古脑儿向那女子掷去。俄然之间,两手抓到粘乎乎的甚么东西,回身一掷,不料却掷得歪了,离她另有几尺远飞过,另一只手接着掷出,直射她面门。女子斜身避过,啪的一声,却打在另一个男人脸上。
女子用掌在桌上悄悄一拍,啾的一下,李衍的茶水蓦地化作一道水练激射而出。几近同时,女子拔剑在手,手腕一抖,剑尖粘引水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碧色的太极光弧,咻咻飞旋几圈,“啵”地一声,重又注入茶碗当中。
女子毫不容情,挥剑砍去,“喀嚓”一声,将一张桌子连角带腿齐丫丫砍下,碗碟稀里哗啦摔落了一地。李衍一个滚身刚爬出,那女子剑又削到,情急之下,顺手从地上抄起一根桌腿一挡,嚓的一声,桌腿顿时削为两截。一惊之下,又是嚓嚓几声,桌腿就如同砍瓜削菜,顿时断为几截。
当下酒楼当中,一片金刃激震之声。
女子俄然扭头叫道:“师妹,快截住这小子!”李衍只道有人夹攻,转头急看,脚下略微一慢,那女子一招“胡蝶戏水”,已刺向他肩头。李衍矮身避过,女子倏然飞脚踢出,正中他腰胯。李衍身子颠仆,滑入桌子底下。
张惠茹哼了一声,站起家道:“是我在问你,你竟敢顶撞!”那日在上清宫前斗剑,张惠茹并未在场,以是不认得。凌霄却切身经历,晓得这女子性子极犟,武功也不弱,忙起家安慰:“有话好说,大师不要曲解。”
二野生夫原在伯仲之间,但女子右腕负伤,十胜利力只能使出七八成,数招过后,已垂垂闪现败势。张惠茹娇纵成性,此时占了上风,更是得理不让人,一剑紧似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