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妙手腕,截江佩服。”白泽拱手说道。
《九州异闻录》记录,“人死为鬼,不入幽冥者,以生人阳气为食,逗留人间,或以其为病笃之人,阴阳二气驳杂,不为阴司所察。”
延清说罢,不再跟那鬼祟多言,一记掌印,凝集浩然之气,将那怨鬼当场度化。
“先生但请一试。”白泽礼道,“此人也算是因鄙人粗心遭此横祸,先生如有神通,截江感激不尽。”
延清笑道:“你这打更人,说甚么胡话?那里有甚么鬼怪,你路子此处,被夜风迷了眼睛,俄然迷了三魂七魄,现在已被我叫魂复苏,还不快快回家。”
白泽一听此言,内心格登一下。
那怨鬼更是惊惧交集,一身鬼气已经被震落大半,逃亡疾走。当此时,白泽那一掌收回的闷响,还是轰动了西城打更人,提着灯笼,往闷雷传出的方向寻来。
“你这恶鬼倒是成心机。”延清笑道,“那打更人几近被你害死,三魂七魄都被吓离了体,还敢说未曾害人道命?”
那白衣墨客略一打量,也不穷究,落到空中,说道:“许是如此。截江道友不必以先生称呼,鄙人延清,与道友堆栈一见,不料另有如此缘分,实在可贵。”
屋顶之上,那白衣墨客不紧不慢,笑道:“道友言重了,言出法随说不上,简朴摈除一个邪祟,还是能够的。”
待那打更人分开,延清看向白泽,说道:“截江道友,方才听那鬼祟所言,这下邳城四周乱葬岗,竟有鬼王为祸人间。本日既然遇见,不如你我二人,且去看一看。如果能够为民除害,也不失为一件功德。”
这白衣墨客委实谦善。一句话敕令那怨鬼脱身膜拜,这还不叫言出法随?白泽内心猜想,这墨客莫不是来自稷放学宫?
“你这道人,学艺不精,莫非还关键人道命!”打更人惊惧交集,厉声道:“你若如此本事,怎地不去那乱葬岗替天行道,非要与我这小鬼难堪!莫不是惊骇那乱葬岗鬼王爷爷你不是敌手,倒要拿我这小鬼耍威风。”
“竖子安敢巧舌如簧!”白泽冷声道,“你这邪祟食人阳气寄生人间,不入阴司,不至鬼域,在此为祸,还敢颠倒是非,其心可诛!”
白泽心说不妙,那怨鬼瞬时钻入打更人体内,趁着那打更人三魂七魄被吓得离体的刹时,占有身材,再度站起时,一双眼目,已经成为森森鬼眼,面上爬满了狰狞黑纹!
白泽检察那打更人环境,只见那人神采乌青,浑身鬼气浓烈,状况不容悲观,旋即俯身按掌,渡了些许真气往那打更人体内,那人神采,这才有所好转。
北地百姓,多以为人身后会魂归东土,得入鬼域。
白泽心中一凛。
打更人吃了一惊,竭力将双眼展开一道裂缝,恍忽之间,只见一道鬼影劈面而来,将他吓得大呼起来,颠仆在地。
白泽赶到城西,只见深巷当中,一条黑狗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巷道中,已然朝气断绝,身上还满盈着浓烈鬼气。
说罢,那白衣墨客周身显化浩然正气,轻声喝道:“大胆邪祟,还不跪下?”
白泽单手掐诀,顺着屋舍满盈的森森鬼气,发挥寻气之法,顷刻之间,径直锁定那鬼物气味,手中铁剑一震,浩然剑意荡尽屋内鬼气,随即飞成分开屋舍,径追那鬼物而去。
不过斯须,白泽已然来到城西另一处屋舍,心神一动,立即感知到那鬼物正在屋舍当中吸食活人阳气,当即横眉怒喝,神识传音:“大胆鬼祟,竟敢在此残害无辜,还不速来受死!”
那鬼物收回一声凄厉嘶吼,被白泽一掌打落天涯。落地以后,那鬼物顿时显形,乃是一怨鬼。那怨鬼仓促转头,只见白泽欺身而至,心知那布衣剑客把握道门杀鬼神通,无上雷法,仓猝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