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国师以长辈师姐性命威胁,长辈天然不敢得寸进尺。”白泽调侃道,“长辈情愿退一步。只要柳青人在镐京,我便不会脱手。可一旦他走出镐京,那长辈便顾不得同门交谊了。”
白泽神采阴沉,说道:“人,长辈如果非杀不成呢?”
“老朽天然信赖小友有这个本领。”成安闲老神安闲,将白玉杯中的温酒一饮而尽,屈指悄悄敲了敲案桌,收回一声闷响,面上浅笑,可眼底却杀机迸发,“那便一命抵一命。”
不然在太子婚事上不成能使这般诡异伎俩。
白泽内心悚然一震,不觉骇然,可面上还是装傻充愣,问道:“国师莫不是在开打趣?”
和亲势在必行。
现在成安闲将“天命所归”那四个字说出口,他便已经认识到,他来镐京的目标,已经在他呈现在唐府门前的那一刻,被那位高居庙堂颠峰的君王洞悉了。
……
以是卫王先退一步,将最为宠嬖的小公主长乐送到大周,已经是给足了周王面子,他不信周王不接管和亲。
唐知之背后的唐家已经被周王完整整垮。可长乐背后,是全部卫国。
周卫联婚,一举两得。
太子与唐家大蜜斯结婚,如何看都是在减弱太子权势,于太子担当大同一事上,弊大于利。
白泽惊诧,没见到面前的故乡伙竟然如此直接,当即抛清干系,说道:“望气一术,长辈那里晓得?国师又开打趣了。”
谁压谁一头,这是明摆着的事情。
天命所归。
卫国俄然将最受宠嬖的小公主送到大周,名义上是出使,可邦交使臣,即便不是被礼部包办,那也要派出一朝重臣。
说着,白叟目露精光,盯着白泽的眼睛,声音降落,缓缓开口,说道:“小友看来,谁更能执掌大周王座呢?”
第一,便是婚事还是,只是周王必然顺水推舟,只让唐知之嫁予太子做侧妃,乃至是妾。
大周又决然不敢釜底抽薪,直接杀了唐知之。
现在大周北方,边疆长城风云诡谲。周王明面上贬斥镇西将军孤城保卫长城,将柱国将军顾明远调任镐京,出任远彳正燕国的统兵元帅。实在就是在底子上更信赖孤城能更好地措置边关局势。
王位之争,就在两人之间决出胜负!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没有表态不杀柳青,也没有明言要杀柳青。
“小友觉得,你能在老朽眼皮子底下杀人?”成安闲问道,言下之意,现在柳青已经出了镐京,白泽所说的话即是没说。
“道门中人除魔卫道,乃是天经地义。”白泽说道,“柳青,我非杀不成。”
长乐不是唐知之。
因为非论是谁,只要和亲,就根基上已经将王位之争盖棺定论。
卫王此举,是吃透了大周西境鸿沟有齐国铁骑驻扎,周王防备西境边关,恐要同时与齐、燕两国开战。
可现在周王的意义,明显是不想让这局棋这么快就分出胜负。
把一国公主送到大周,说是出使,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摆了然是要和亲。
如果长乐与哪一名皇子结婚,而终究即位称王的不是那一名皇子,卫国必然颜面扫地,焉能善罢甘休?届时卫国铁骑强弓,必然西出打击大周。
“是非曲直,自有定论。”成安闲说道,“小友既是山上之人,老朽还是劝说不要过量涉足俗世王朝的纷争为好。不然感染因果太多,于小友修行证道来讲并无甚么好处。”
他还是太藐视王朝君主了。
现在周王的挽救办法,便是在梅花宴上恩赐唐知之为永安郡主。
不等白泽说话,成安闲持续说道:“用太子身边人的命,来换三皇子身边人的命,很公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