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乐得哈哈笑,“客人是走商队的吧,这些货不算多,要装满你们的马队还早着呢。”
干脆把小荷包摘下来,扯开口袋让老板大抵看了一眼,非常坦白的说,“我就这么点钱,你看着办吧,能买多少算多少。”
老婆婆又笑了,给她端来了鲜果,红的,黄的,绿的,紫的,切成小块装在盘子里,再交给她一根竹签,表示她叉着吃。
尉迟不易一起看畴昔,看到一间食肆里一个客人也没有,空得很,她不喜好太拥堵的环境,从速走了出来。
“误食钱蝎子丧命的小伢也有过,但这类树是神灵关照过的树,不能砍,也不能挪动,只要爹娘照看得紧,倒也没太大题目的。”
老板见她买很多,又很利落,因而送了一个印染的蓝布袋给她装香露。
店里也没有其他的客人,老婆婆便坐下来,细细的数给她听,“有一种凤尾草,是紫色的,有这么长,”老婆婆比划着给她看,“有剧毒,你如果看到了,千万不能碰。另有一种叫钱蝎子,是树上结的果,青色的,圆圆的,上边长着黄色的小刺,也是剧毒,捡了晒干能够做药,但如果青色的,人吃了立即会死,这类树,打昆城里就有,另有叫蜜腊花的……”
老婆婆这回笑了,因为太瘦,笑起来扯起数道皱纹,整张脸都成了线条,有点可骇。
老婆婆还没说话,老公公抢了先,“我们后门口就有一棵,你去见地见地吧。”
老板把头凑过来看了的,眼睛立即睁大了,“哎哟,客人,您这些钱足以将您的马队装满了。”
尉迟不易大喜,本日好象做甚么都很顺啊,吃个饭的工夫,就把毒药找着了。
老公公对她很热忱,但因为头老抬不起来,尉迟不易只听到他的笑声,却看不到他的脸,感受有点怪怪的,老婆婆脸上没甚么神采,不过见她不太懂如何吃南原饭,在边上不厌其烦的教她。
开店的是对老年伉俪,老公公是个驼背,看人的时侯抬着头很吃力,对她咧嘴一笑,暴露一口黑乎乎的牙齿。老婆婆穿戴玄色的筒裙,手臂从袖子里伸出来,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脸也极瘦,颧骨很高,象刀削出来似的,瞧着有些吓人,尉迟不易这才明白这间铺子为甚么没人,看到这副模样的老板,大抵没有人情愿出去。她出去的时侯没重视,等看细心了,也不好退出去,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来。
饭好吃,茶好喝,果子必定也不错,尉迟不易坐在那边慢悠悠的吃着果子,跟老婆婆探听毒药的事。
她干脆又挑了几个,把那枚货币花出去。
尉迟不易吓了一跳,荷包很小,里头装的钱并未几啊,如何能买这么多东西?
尉迟不易不好透露身份,含混了畴昔,样样她都喜好,若要淘汰一些,一时之间又不晓得淘汰哪些才好。别的不怕,她只怕带的钱不敷。
比及肚子咕咕叫的时侯,她才认识到要吃中午餐了。打昆城的食肆满大街都是,也有一些店面大场面大的,但多数都是小食肆,屋子里摆着几台桌椅,出去一拔人,几近就能坐满。
尉迟不易忍不住咋舌,我的乖乖,一个货币竟然能买这么多香露,南原狗对她还是蛮风雅的嘛。
她立即站起来,“后门在哪,我去瞧瞧。”
吃完饭,又上了茶,杯子里黑糊糊的,也不晓得是些甚么,尉迟不易爱干净,有点不敢喝,看老婆婆期盼的看着她,心一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咦,还真是很好喝哇,她又喝了两口,再次对老婆婆竖了大姆指。
尉迟不易说,“感谢您,您归去吧,我畴昔瞧一瞧,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