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斐笑着点了下头,眼中异色一闪而过。
陈逸鸿不由一怔。
“好好好,我晓得你们都是孝敬的好孩子。”陈老夫人暴露个慈爱的笑容,忙叫丫头给陈逸斐拿了绣墩过来。
陈逸斐点头,客气笑道,“三弟来得早。”
陈逸斐心下了然,含笑上前存候。
?“三弟说的本来是她!”陈逸斐恍然大悟,接着皱了皱眉,“这中间但是有甚么曲解?”他说着放下茶盏,一脸的安然,“韩若熏从昨夜就一向待在敬自斋中,何来失落一说?”
陈老夫人此时听着陈逸鸿说话正如有所思,俄然见他出去,望过来的目光中就不由带了几分猜疑和切磋。
陈逸鸿也忙站起来,“二哥来了。”
“可贵这几日先生放了假,便想着要多陪陪祖母……”陈逸鸿谦逊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二哥来得也不晚哪。”
“哦?”陈逸斐冷酷地挑了挑眉,事不关己地抿了口茶。“也许是一时贪玩溜出府玩去了吧,如何便认定是人丢了?”
陈逸斐扫过冷眼旁观的陈逸鸿,安静地说道,“祖母本日便是不问,孙儿也是要来跟祖母解释的。”
“因那女人彻夜未归,就连跟她靠近的姐妹都一无所知。”陈逸鸿一顿,目光灼灼地笑起来,“提及来这失落的女人我们也认得,便是昨儿个夜里编舞的阿谁琴师――我要没记错……是叫韩若熏来着?还是二哥带进府的,我说的没错吧,二哥?”
“三少爷早早儿就过来陪老夫人用膳,已经在里头待了好一阵子……”郭嬷嬷一边走,一边低声道,“我们都守在外头,听得也不非常逼真,说的仿佛是鹂莺馆出了甚么事儿……模糊似是还提到您……”
他一早探听到陈逸斐夜里抱归去个女人时,便猜到那人是韩若熏。明天那药的药效极猛,两人干柴烈火恐怕早把生米煮成熟饭……他特特地守在这里,原是怕老二早一步在祖母跟前告状,以是筹算先发制人,可此时见他认得这般等闲……一时反倒有些不敢妄动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郭嬷嬷一脸正色,“便是他有点小聪明,没您在管事的跟前保举,他又算得个甚么?我见天儿地跟他说,这也就是他命好,能赶上二少爷这么个朱紫……他要敢不头拱地好好做出点模样来……别说是您,就是我也饶不了他!”
“二哥来得也是巧了,我刚还跟祖母提及――本日家中出了件怪事儿……二哥可传闻了?”陈逸斐才刚坐定,俄然听陈逸鸿开口说道。
“嬷嬷说的那里话,”陈逸斐笑道,“我不过提了一句,也是青山本身出息,才得了重用。”
陈逸鸿还踌躇着要如何应对,却见陈老夫人舒展着眉头,沉声道,“好好儿的,你怎会留个姬子在房里过夜?”面色已经非常不虞。
“鹂莺馆今早来报,说馆里丢了个琴师。”陈逸鸿边说,边察看着陈逸斐的神采。
他长得本就不差,这般微风煦日地站在陈逸斐身侧,远远看着,也同身边男人普通的端倪明朗,兰芝玉树,甚是赏心好看。
陈逸鸿下认识地正了正身子。
陈逸斐慢条斯理地从丫头手中接过茶盏,用茶盖有一下没一下地撇着碗中的浮叶,点头笑道,“我朝晨起来去林子里练了会儿拳……莫不是错过了甚么?”
陈逸斐进房时,陈逸鸿正一脸恭敬地端坐鄙人首,跟祖母说着甚么。
陈老夫人现在虽早过花甲之年,但在穿戴上仍非常讲究――姜黄色的仙鹤瑞草五蝠捧云褙子,配宝蓝缎子菊花刺绣马面裙,头戴佛手灵芝玳瑁簪,腕套象牙贴金四时花草镯,雍容大气,繁华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