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陛下对酒的说法臣还是非常同意的,正所谓兰陵美酒郁金香,酒逢知己千杯少……臣在梁州,就最喜好招三五知己,说着笑话,拥着美人儿,再痛饮百杯。”
“至于南阳,那不过就是一座小城,怎比得了梁州的安稳呢?
“陛下喜好便好。不敢有瞒于您,这都是臣这些年里不竭网罗来的,传闻这还是当初江南山阴的贡酒呢。”
郭冲不由得感慨道,然后又把胸脯一拍:“陛下放心,待到了我们梁州,您就端的安然了。再不消为如何重夺天下伤神,更不必担忧有人会对您倒霉。”
“本来陛下竟还面对着如此窘境,实在是让臣等汗颜了。”
“另有手底下那些人……你是不晓得他们的来源啊,他们多数都是邙山深处的绿林盗匪,个个都卤莽不堪,底子就没有忠君之心。我都不敢把实在身份奉告他们,恐怕他们对我倒霉,或是趁机把我出售给叛军啊。
“也幸亏是郭太守派了人来,不然我是真不晓得该如何结束了。”
而在他身后的车厢内,孙宁被两女谨慎搀扶到一边,又取来醒酒的茶水喂他喝下。
说到这儿,孙宁明显是酒意上头,再支撑不住,身子一软,便趴了下去。
“我之前在宫里,总也品不出多少好来,只是喜好熏醉时的飘然之感。倒是现在,和你如许对饮,才品出了此中滋味呢。”
“说得好,那才是真正的神仙般的清闲日子啊。”
“不瞒你说,其实在到了南阳后,我一向都挺惊骇的,恐怕甚么时候叛军就闻讯杀过来了。
可就在他回身落车的刹时,本来醉眼昏黄的双眼又敏捷规复了腐败,以他郭大少多年喝酒练就的酒量,这几杯酒也就让他稍稍上头罢了。
哪怕是在后代,这也是可贵一品的好酒,更别提眼下这个乱糟糟的期间了。
郭冲连连点头:“陛下所言甚是,正所谓祸兮福所倚,此番乱后,就是大治了。只要陛下还在,则我大越必定还能再度昌隆。”
“对劲,当然对劲了。如此看来,足见郭炎是个大大的忠臣了。”孙宁笑呵呵地回道,举杯浅啜了一口,然后微微点头,“真是好酒啊。”
“我怎会不悔怨啊?”孙宁眯着眼,又一杯喝下,“早知这般,当初我就该多用心,多重用像郭太守如许的忠臣良将才是啊,悔不该错信了那周广成之流啊。”
但他却完整顾不上了,又从速倒上酒,一口干下:“就为他日天下安宁,我们干一杯。”
“说得好,若真有那一日,不但郭太守乃是首功之臣,就是郭冲你,也是功绩极大,到时封候拜将,必然是少不了你的。”
闻言只是一声嗤笑:“这天下还是民气向我大越的,另有太多忠臣义士想要重整朝纲,我天然是有信心重回洛阳,毁灭叛军了。
“对了,陛下真觉着我们能很快就窜改乾坤吗?另有,之前您拿下南阳,已然有了安身之地,成果我爹他就俄然强行邀您去梁州,您内心就没个设法吗?”
郭冲说着,仿佛是发觉到本身有些讲错了,又从速找补道:“当然,真论起来是必定比不了陛下常日所饮的,臣实在是班门弄斧了。”
“陛下真是深知品酒之道了,臣佩服。”
这从坛子里倒出的美酒色作虎魄,放到面前时已有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恰是起码有二十年以上的上等黄酒了。
孙宁闻言顿时拍案喝采,连连感慨道:“实在我之前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以是才会分开洛阳,去往行宫啊。你道为何?还不是为了求个平静,免得被朝中某些人唠叨。”
因而借着酒意,郭冲又问道:“臣大胆有一事想问问陛下,对于因您不在洛阳而使京师沦亡,天下动乱,您可有事悔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