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第二日的早朝上,还没等百官像平常一样开口上奏,一封墨迹尚未干透的圣旨就将世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吴公公说那里话,”沈莺歌将震惊与不解临时抛诸脑后,背身从腰间摸出块质地莹润的玉佩塞到对方手里,从善如流道:“吴公公跟从陛下多年,今后还要公公多多提点才是。”
当时在场分解心图插手此事,把不该打的主张打到锦衣卫身上的人,都是被杀鸡儆猴的工具。
身后随她一起听旨的孔川等人愣了半天,好不轻易从震惊中回神,朝她挤眉弄眼地投来欣喜视野。
沈莺歌却只感觉这件究竟在匪夷所思,呆在原地成了一尊茫然的雕像。
沈莺歌捧着圣旨站起来,吴启胜躬身朝她行了个礼,笑道:“恭喜应批示使,陛下对你寄予厚望,还愿你此后不负君恩,多为陛下分忧,如此……我们这些做主子的也就放心了。”
谁也没有想到,在他们还垂涎批示使与顺天府尹这两块肥肉时,本来连性命都堪忧的应歌竟枯木逢春,起死复生。
经此一事,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人缩起了脖颈,妄图喧宾夺主的人也都把越线的爪子收了归去。
但是没等她说话,忽闻门外横插出去一道带着笑意的熟谙声音——
直到,陈德的事产生。
顿时,很多人连本身筹办上奏的事都哽在喉间,半天没回过神。
比及沉甸甸的圣旨放到手上,她才从这场光怪陆离的梦境里抓到一点实在的感受。
几人簇拥着沈莺歌热热烈闹走进屋里。
闻言,沈莺歌点头:“多谢,那就劳烦公公替我向陛下谢恩。”
而容久分开前说的那几句话,也不但是在说给裴长安一人听。
沈莺歌无法笑着叹了口气,想说那还是有必然间隔的,哪怕蟒服和麒麟服之间算不上天差地别,但她不过是做了锦衣卫批示使,仍要受东厂束缚。
“是吗?那看来本督后继有人,特来道贺。”
和同时掌管东厂与十二监的容久比起来……还是有高低之分。
孔川没给她开口的机遇:“何况,此次你可不但是做了批示使,四兽麒麟服,鸾带绣春刀……御赐三事啊!这但是无上荣宠,堪比当年九千岁的风景气度了!”
锦衣卫的手腕一贯暴虐,更何况那日行刑的校尉还遵循容久的表示下了重手。
“老迈!太好了!我本来还担忧你此次难以脱身,没想到竟柳暗花明,可真是天大的功德!”曹安福喜不自胜,吵嘴清楚的眼睛都亮堂起来。
沈莺歌被这群活宝逗得哭笑不得:“去去去,净拿我寻高兴!”
旨意一下,满朝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