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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微凉的温度落在鬓角时,容久微不成查地僵了一下。
薄纱般的雨幕垂落在他们中间,这一刻,仿佛分开出两方天下。
特别当她逐步在朝中崭露头角后,连陈青那样少言寡语的人都对她非常赏识,廖同知也不由得重视起这个有勇有谋的年青人。
容久眸光一凛,掀起半垂的眼皮看向他手中。
“是部属多话了,督主恕罪。”廖同知有些难堪地笑了笑,不再多言。
浮寒听到这话,扭头看了他一眼,眉心有些纠结地拧了起来。
这统统都产生的猝不及防。
两人脸上均难掩焦心之色,却又碍于身份有别,不敢抱怨。
许是感觉她脸上的笑意有些莫名,容久猜疑地打量了她一眼,才道:“骑马快些,想返来见你。”
信封上有一处贯穿的破洞,仿佛曾穿在箭矢之类的东西上,看起来沉甸甸的。
这一刹时的游移便叫她失了先机,容久低声与浮寒交代了句甚么,便叫人都退了下去。
“仿佛……与应千户有关。”浮寒游移道。
信中的内容与潘靖所说大差不差。
容久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起吧,不知潘大人这么急着见本督,有何要事?”
正说着,仓促脚步声从院中传来。
容久摩挲着触手微凉的腰牌,视野落在信纸上,喜怒难辨。
这个时候潘靖来做甚么?
约莫未时前后,沈莺歌被一阵拍门声从睡梦中惊醒。
“说的也是,”廖同知深觉得然地点了点头:“应千户才气出众,连陛下都对其委以重担,来日必能当大任。”
在雍景城时,他与沈莺歌同为锦衣卫,不免会有交集。
他穿过雨丝走到沈莺歌面前,眉心微蹙:“如何起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养伤吗?”
说完,他便回身向山下走去。
视她为眼中钉的人,不时候刻都盯紧了她的一举一动,只等着挑出错处将人拉上马。
“哦?是吗。”容久轻笑一声,仿佛并未筹算听到他的答复,只在转回视野时轻飘飘地抛来一句:“廖同知不必操心,她另有任务。”
朝中多方权势相互管束已久,如果能有人搅动这潭死水,窜改现在的局势,他们天然乐见其成。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稍稍点头,便利对方的行动。
见人终究来了,他吃紧忙忙迎出屋外,跪地施礼:“下官拜见九千岁。”
待沈莺歌束发穿衣,清算好本身的仪容,门外也响起了锦衣卫问安的声音。
“没甚么大碍了,归正躺着也睡不着,不如起来活动活动”沈莺歌笑着帮他拂去落在发间的雨滴,问道:“事情都安排好了?”
走着走着,廖同知俄然想起了甚么,暗戳戳地拍了下身边的浮寒,抬高声音问道:“我传闻陛下此次不是还派了应千户一起来,如何这几日都没看到他?”
但是不等他打好腹稿,一向走在火线,看似对他们的对话充耳不闻的容久却俄然脚步微顿。
“浮寒,拿过来吧。”
还说与她有关,莫非他终究开端思疑了?
容久的眼神顿时一冷,很有些被人打搅了的不镇静:“他来做甚么?”
闻言,沈莺歌愣了下,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朝镜子里的本身瞄了一眼,确认并无不当之处后才开门走了出去。
但这几日,非论是拂尘宴,还是出门办事,廖同知都未曾见到沈莺歌,会有此一问也不奇特。
浮寒敲了拍门,低声道:“督主,潘知府来了。”
沈莺歌领人走进屋里,嘴角弧度仍未平复:“如何没撑伞?”
浮寒耸了下肩,面不改色道:“大抵有别的事要忙吧。”
“回九千岁,约半个时候前,下官收到了一封信,”说着,他将手里的信封呈到容久面前:“信中说,他们抓到两个锦衣卫,并据随身之物得知了此中一人的身份,以此威胁我们交出白银十万两,下官已经看过,腰牌的仆人应是随您来霁城巡查的钦差之一,锦衣卫千户——应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