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待她轻车熟路地拉开抽屉,一只木盒中正放着几根极新的琴弦,琼姬取了一根出来,筹办回到桌旁将其换上。
沈莺歌皱了下眉。
早晨因那几个男人形成的一片狼籍早已被锦衣卫打扫洁净,现在屋内已与她下午来时别无二致。
她看到屋内幕形,顿时惊出一身盗汗。
她不觉得意地点了点头:“对,万一他半途醒来岂不费事,我就用了一点,以防不测。”
琼姬眸光一冷,握紧了匕首:“产生了何事?”
跟着间隔拉近平,稳呼吸声从床帐间传来,落入她的耳朵。
本日的琼姬倒不像之前在晋陵时那般巧舌令色,她兀自走到圆桌旁坐下,倒了杯凉茶抬头灌下,又毫无形象地一抹嘴。
内心这么想,沈莺歌面上却不显。
她走畴昔抹了下地上已经干枯的黑褐色陈迹,放在鼻尖前嗅了嗅。
锦衣一角起首落入琼姬的视野,而后是玉扣腰带,安稳起伏的胸膛……
沈莺歌分开后,琼姬解下身上的大氅,将怀里抱着的琵琶放到桌上腾脱手,吹燃火折子点亮烛台。
如许也好,只需顺水推舟,便省了她解释一番。
这在南岐王城中并不希奇,但琼姬还是直觉有些不对劲。
而后她慢悠悠道:“别提了,我被围追堵截好几日,好不轻易才脱身来到这里。”
就在这一问一答间,沈莺歌已不动声色地重新打量了一眼屋内各处。
产生的事多了,就是不晓得你想问的是哪件。
不消担忧,已经来找了,沈莺歌心道。
闻言,沈莺歌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沈莺歌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顿时有些讶异:“你如何变成这副模样了?”
来人悄悄用力一别,窗户轻而易举地就被人从内里拉开了,裹着大氅的身影就势一滚,工致地从窗外翻了出去。
琼姬摆了摆手:“不必了,我待不了多久,你这里有吃的吗?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好饿啊。”
寒光凛冽的匕首重新隐没在乌黑大氅下,来人敏捷环顾了屋内一圈。
压在兜帽下的视野终究停在被幔帐遮挡的床上,她低声问道:“今晚有客人?”
就在她回身走向圆桌的顷刻,桌下暗影中一小片暗色陈迹引发了她的重视。
沈莺歌点了点头,遵循之前窅娘的描述极力仿照璇姬的语气:“是啊,可折腾死老娘了,要不是看在他银子给得够足的份上,我才懒得理睬他。”
在她最后回应过那一次以后,窗外就温馨了下来。
她从窗边退开,在屋子中间的圆桌旁坐下,耐烦等候。
是血!
她点了点头,按住对方还要倒茶的手:“这茶都凉了,我去给你热一壶吧。”
稳了稳心神,她重新拔出进屋时的那把匕首,蹑手蹑脚地一步一步靠近床边。
“有,我去给你拿。”
她把托盘上放着的几样吃食摆到桌上,没有昂首:“有。”
她记得这里应当留有备用的琴弦,还是前次来时留在璇姬这里的。
即便已经决计抬高了声线,但她还是清楚地辩白出,来人恰是琼姬无疑。
琼姬的目光从床上转移到她身上,紧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你这里可曾产生过何事?”
……但这都畴昔几个时候了,迷香早已没了能把人迷倒的药效,此人竟然还能问道,她是狗鼻子吗?
就像是真的已经被迷香夺去了认识那样。
不过,内心这些杂七杂八的动机只闪过一瞬,下一刻,沈莺歌便重新投入到了面前的景象中。
误打误撞之下,琼姬仿佛曲解她把这迷香用在了床上的“客人”身上,看来之前近似的事产生过不止一回啊。
幽微火光照亮了暗淡室内,削葱似的指尖抚过琴弦,她低垂的目光好似在看着一个与本身并肩作战多年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