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不会。”张安远笑了笑“我此次同祖母回籍一是为祭拜祖父和父亲,其二倒是为了读书,我欲在客籍县试。”

林瑜豁达开畅,张安远见此也跟着笑了,只觉分外投缘。

张家的园子不比林家的差,可惜这些年仆人不在,都是下人关照,天然有些荒废了,只一些平常的花草,略划一些罢了。并无甚新意,张安远也知,因此笑道:“这园子的花草普通,没甚么看得,倒是有一株老树,是当年高祖手植,现在已有百年,略可一观,表弟表妹可随我来。”说着引他们前去。

林海点头“侄儿亦知,姑母可贵回扬州,还要劳烦姑母,倒是侄儿的不是。”

黛玉悄悄一笑“嬷嬷放心,我不会胡来,只是有些事情还要嬷嬷互助。”

本朝建国皇后有感于宫中女子不幸,入宫多年待到年长放出宫门,花信已过,又无餬口之技,倘家中父母兄长顾恤尚好,若不然,暮年多苦楚。故而特在宫中设女学,有到出宫年事的可先入女学学习,待学成后再可入富朱紫家为女先生,这些女先生出身宫门,见地不低,又懂宫中端方,是以京中人家多数情愿请这些女先生入府教诲自家女儿。只江南离得远,才少有此风。

“回老爷的话,陈嬷嬷在陪女人说话,女人嫌里头人多闷得很,叫我们在外头守着。”冬梅笑着应道,转头对里头通禀。

林海笑着谢过,姑侄两方又坐下话旧,少不得提起张林氏回扬州之事,也问起张安远,虽前两年就得了信,但林海心中仍有不解之处,定国公府秉承多年,亦是枝繁叶茂,子嗣很多,张林氏的丈夫张元和,是现定国公的同胞弟弟,那一代只他兄弟二人乃是嫡出,余者皆属庶出,十三年前张元和同独子战死疆场,今上体恤追赠侯爵,其留下的孤女亦封县主之位,只是张元和这一支到底绝嗣,当时就有人提起过继子嗣,只是当时因着各种启事未曾实施,但张家嫡派人不算少,过继之事天然也是迟早。只是未曾想竟然是长房嫡孙,林海想到刚才所见,描述举止,心下讶异定国公竟然舍得。

陈嬷嬷当即包管,让黛玉尽管放心。

走了几步见一株银杏树矗立,几片黄色的叶子翩然落下,现在的时节却有些迟了,树上的叶子落了大半,张安远可惜道:“如果早些时候来,那风景才不错,本年确切不能,只能等来岁。”

林海道:“我不肯让玉儿入京,但玉儿确也要人教诲,我听闻京中有延请宫中女先生之说,我想请姑母出面托国公府帮手请一名女先生入府。”

林海此举亦属无法,不提他公事繁忙,只是闺阁女子总归要人教诲。

黛玉冷静听着两人的对话,检验了下本身倒是小觑了兄长,不过这位张家表哥倒也不错。

黛玉所梦之事,他并不肯对外人提起,但对姑母倒是信赖的,且姑母提起此事,他少不得解释一二。张林氏闻言亦露惊奇之色,诘问几句,林海挑着能说了说了几句,临末道:“前人有梦三生之说,玉儿这个虽不是,却也差不远,其描述仿如真事,莫说玉儿年幼,就算是我只怕也会受影响,故而姑母所虑当无要紧。”

“我们之间何必外道,你有甚么筹算可说来我听听。”张林氏道。

林海沉吟好久方道:“是侄儿忽视了,只是此中另有隐情,玉儿她自幼聪明过人, 远出瑜儿, 自她母亲去后, 更是曾一枕黄粱梦平生之事,许是受梦境影响,她更加沉稳懂事,我未免她多想,故而不肯多提此事,但忽视了。”

黛玉表情不好,压根没用,这会儿待要说吃了,又恐待会儿漏了馅,只低着头小声道:“之前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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