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是荣国府的半子,四王八公皆联络有亲,他岳家又与甄家是老亲,普通人等等闲不敢与他难堪,且林如海这几年政绩斐然,客岁又破了大案,在江南官声极好,倒是个极得当的人选,思之再三,便点了林如海出任盐政一职。

两人一时无言,在亭子里站了一会子,直待绿萼等人都送人返来了,才归去了。

紫菀听闻此信,心中却有些迷惑,按理说林如海出任巡盐御史应当是在两年后才对,怎的现在却提早了这很多?想了半日也想不通,也只得归于胡蝶效应了。

次日,芍药她娘便来领了芍药出去了,春雨和紫菀也没有前去相送,只站在假山上的亭子里,看着她们一行人渐渐出了这大宅院。

谁知到了年底,这年的盐税却比往幼年了一成多,足足好几百万两银子。乾元帝大发雷霆,命人暗中一查,倒是甄家中饱私囊,还拿了盐政的钱去贿赂拉拢官员。

本来客岁林如海把查到的甄家诸事皆上报给了当明天子,长康帝固然按而不发,但心底何尝不怒。

世人正在谈笑,俄然有人来传话,说有都中天使前来降旨,已经快到大门口了。世人唬了一跳,忙叮咛下去,开了中门,摆好香案接旨。

想起近年几任巡盐御史的了局,林如海不由有些皱紧了眉头,其他的他倒不怕,只怕那些人暗中使手腕,从后宅内院当中动手,算计他的家小。

这日,贾敏正办理贺礼,本来年前贾家回年礼时来了信,说是贾珠定于本年四月十二结婚。

但此次派谁去又是个困难,虽有几小我选,但皆有不快意之处,豪门出身的固然充足忠心,但没甚么背景,且盐政油水实在过分丰富,钱帛动听心,只怕上任不了多久,不是被拉拢便是被斗倒了。

他本来固然晓得甄家与两淮盐商的干系,也晓得甄家在任上收了很多钱,但也没有放在心上,水至清则无鱼,只要定时交征税收,便也没有去究查。

偏长康帝点了林如海,前仇宿恨,甄应嘉那里会甘心,只是刚受了乾元帝告诫,一时不敢再有甚么行动,只临时忍下,今后再清理。

实在他们家已经是繁华至极,恰好民气不敷蛇吞象,还觉不敷,竟想将盐政把持在自个儿手里。

贾敏本是聪敏女子,心念一转便明白了林如海的意义,心中也是一紧,凝声道:“我晓得了,后宅之事我会多加留意,老爷且不必操心。”

长康帝只得先从本身的私库拨了些银子济急,只待年下各地税收送来了再做筹算。

紫菀闻言,叹了口气,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姊妹们都大了,迟早都是要散的。”

近百年来,甄家可谓是江南的土天子,进上的东西也都是他们家先挑了才奉上去,吃穿用度俱是上上等的,其繁华奢糜,只怕连皇家都及不上,逾制违例之处更是多不堪数,只是无人敢去究查罢了。

只是甄家到底是跟随他多年的老臣了,又看在奉圣夫人和甄贵妃母子的面上,再者这事也没有确实的证据,长康帝方按而不发,只命林如海暗中持续查探甄家诸事。

固然芍药平日性子傲岸些,但毕竟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十来年的情分不是假的,此时拜别期近,便是平日有些嫌隙的,也都放下了。

紫菀与春雨也备了礼品,紫菀包了一支赤金镶翡翠的簪子并一串红玛瑙手串,春雨则包了一对金累丝镶红宝的镯子,因芍药与她们夙来不睦,恐去了芍药不受,便只托绿萼转交了。

听闻此信,林家世人都是又惊又喜,兰台寺大夫虽是虚衔,却也是二品大员了,且这巡盐御史一职向来是圣上的亲信才可胜任,上一任便是甄家,现在自家老爷被点为盐政,可见是极受圣上倚重,一个个都欢乐鼓励,喜气盈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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