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空间太小,审不开。”
张小卒闻声后心中嘲笑,他明天非得让大理寺的彼苍大老爷断个明显白白不成。
张小卒挥手抹去了六人神魂上的鬼咒之力,冲苏正说道:“带他们去洗洗。”
“彼苍大老爷啊,您可要明断呀,国舅爷是菩萨转世,天大的好人啊!”
他委曲得想哭。
录事猛地拍桌,喝道:“你生个甚么气?民告官先挨棍,这是亘古稳定的端方,之前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亦会如此!
“——”谭元基气得神采乌青,他好想骂一句“放屁”,但是碍于身份忍住了。
苏正摆手说道:“你们该干甚么干甚么,当本皇子不存在就行。”
张小卒嗔目喝道:“自古以来都是民不与官斗,若非被逼得活不下去了,谁他娘的会去告官?
“如何,不能告吗?”张小卒见录事的笔悬而不下,不由冷声问道。
咚咚咚——
“回大人,小老儿是受害者不假,但并不是张郎将所告之案的受害者。”王瘸子说道。
这得让国舅爷多么寒心呐!
“哦,老丈与张郎将不是一起的吗?”谭元基惊奇问道。
录事闻言皱眉,因为他晓得张小卒是御前中郎将,不过他没有直问,而是委宛地提示道:“民告官属于以下犯上之大不敬之举,以是有理在理都要先挨五十杀威棍。”
“好,那就叫王瘸子。”录事倒也没有固执不放,提笔别离在两本空缺册子上各写下张小卒和王瘸子两个名字。
谭元基眼角狠抽了一下,出言冷讽道:“张郎将武功盖世,威风八面,斩神灭魔,就本官这身松垮的老骨头,何必五十棍啊,只需一棍子就被张郎将敲散架了。”
“是。”
请彼苍大老爷为朝阳村惨死的九十口人申冤雪耻!”
门楼下的通堂里有一间偏厅,偏厅里摆着一张书案,书案前面坐着一名录事。
“张小卒。”张小卒答道。
“名字早他娘的忘了,大师伙都喊我王瘸子,大人您如果感觉不好听,就给瘸子我取一个名。”王老夫提着嗓门说道。
“你——你们——”录事被张小卒和王瘸子气得浑身颤栗。
三两句就把百姓的情感重新煽动起来,不一会儿满街的百姓就跪了一地,哭喊着让彼苍大老爷明断。
谭元基神采丢脸,因为这事理他讲不通。
大门里走出两位差爷,朝张小卒和拄拐老夫招手。
不信你去问问陛下,他当年是不是被逼得活不下去才叛逆造反的?”
“无妨。”谭元基摆手,道:“来人,给老丈拿张椅子来,并让内里的人都出来,明天我们在这院子里申案。”
“是。”张小卒点头道。
因为如果张小卒所告之罪证明了,国舅爷恐怕难逃极刑的制裁。
“大胆!”
他感受非常委曲。
“吾乃十五皇子苏正,号令你们去把这六个玩意清理洁净。”
“为何?”
砰!
“也好,本官例外一回也无妨。”谭元基点点头,看向王瘸子问道:“老丈就是受害人吗?”
若不然,谁还会对官员有畏敬之心,岂不是疯子酒鬼、傻子愣子都敢跑到公堂上告官了?”
他们感到非常肉痛。
“我要状告国舅爷曹德明,告他用暴虐狡战略害百姓性命和逼良为娼。”张小卒答道。
国舅爷明显做了那么多功德,布施了那么多贫苦百姓,到头来竟要被人告上公堂。
“小老儿要告国舅府曹德明派人血洗祁南山下朝阳村九十口性命,请彼苍大老爷给冤魂申冤雪耻!”王瘸子跪在地上字字如雷地吼怒道。
不,另有一个在娘亲肚子里未出世的不幸婴儿,所以是整整九十条性命。
张小卒眉毛一竖,一巴掌把案牍拍得四分五裂,骂道:“狗屁的大理寺,官官相护,鸟用没有,老子他娘的去皇宫里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