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半生不易,好好活着[第1页/共3页]

“怕个鸟?以子攸的才具,等朝廷的封赏下来,岂止智囊将军?卫将军、车骑将军也当得!谁敢找你费事,我扭了他的脑袋下酒!”

“这些年我们两人的俸禄另有各种犒赏,加一起充足后半辈子用了,别的……应当也没甚么难处。”

半生不易,愿郎君今后风云在握,无往倒霉!

徐佑写了手谕,盖了大将军印,递给月痕,面劈面站着,终究还是抬起了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道:“半生不易,今后,好好活着!”

话虽说的豪宕,可毕竟不再称智囊,而唤起了子攸。沮渠乌孤别的不成,见风使舵,躲避风险的才气真是绝妙。

“还没决定,四周逛逛看看。或许走到一个处所,喜好那边的山川和人,也就留下来了。”

月痕沉默,点头,道:“不见了……相见争如不见,她安好便好!”

百画的下落,冬至一向在清查,但是最后能追踪到的信息,还是她跟着商队进了关中,应当是被当作和牛羊等价的南人女郎卖给西凉的某个富贾或者官吏。只可惜方才出境,碰到山匪劫夺,全部商队死的死伤的伤,谁也说不清楚百画究竟那里去了。

月痕拍了拍马屁股托着的两个大包裹,内里满是金银珠玉,代价无算,哪怕华侈无度,也够他们下半辈子的花消了。

分开时更是各式相惜,万般不舍,好不轻易到了目光不能及的街道拐角,早等待在旁的月痕牵着两匹马,道:“成了吗?”

甚么是返璞归真?

“那就好!”徐佑笑了笑,想要伸手去揉月痕的头发,可抬起又放了下来,道:“几时走,我去送你们?”

月痕走进大堂时,给徐佑的感受,就像是从冥府走出来的幽魂,没有人间气,没有炊火味,摘掉幕篱,单手托着,脚步轻巧却妥当,穿戴西凉最常见的青色戎服,左边脸颊上留着一道又深又狭长的刀痕,目光透着几分近乡情怯的犹疑,她屈身下拜,道:“贱女见过大将军!”.

温子攸登门时,月挂中天,蛙鸣片片,隆冬时节的夜老是这么的具有吸引力,沮渠乌孤正和部下在院子里喝酒,来不及穿鞋迎了出来,欢畅的道:“智囊来的恰好,大将军赏了雪泥酒,当真是人间少有的美物,从速来尝尝!”

没有问这些年如何过来的,也没有问这些年过的是否快意,生在乱世,连他本身都多次九死平生,何况百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生而为人,艰巨、困苦、折磨和起起伏伏都不算甚么,起码,和那些死去的人比拟,还活着,就是最大的荣幸,不是吗?

交代完这些,仿佛再无话可说,徐佑晓得两边缘分已尽,强留无益,最后问道:“分开长安,另有别的难处吗?财帛够不敷?”

一曲结束,两人相对大笑,温子攸俄然垂泪道:“明日远行,请凉州王送我贴身之物,使我睹物思人,若来日静极思动,当往安宁找凉州王话旧!”

咬着唇,无声的泪落如雨。

“接下来我们如何办?”

之前不敢妄图收伏温子攸,那是因为两人的职位相差不大,并且晓得人往高处走,他也不敢跟徐佑抢人。可现在温子攸要走,徐佑也放了人,大师同为西凉旧臣,天然的靠近,因而动了收为己用的心机。

“金饰都筹办了吗?”

再没下文。

月痕低垂着头,道:“挺好的……”

温子攸勒马转头,再次凝睇夜色里的长安城,决然的夹了夹马腹,道:“走,去安宁,会一会沮渠乾归!”

温子攸使了眼色,沮渠乌孤心领神会,忙领着他进府,边走边问起详情,温子攸欣喜道:“凉州王不必疑虑,这不是大将军对我等西凉降臣有甚么别样的心机,只是温某夙来以诡谋侍君,做了太多恶事,现在手里无兵无权,若久留长安,恐有不测之祸。凉州王则不然,你手里雄兵数万,安宁郡又是卢水胡的根底,就算飞鸟尽良弓藏,也轮不到凉州王引颈受戮,且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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