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鸟手里玩弄着元沐兰要送给徐佑的那枚玉佩,道:“他想认祖归宗?”
王良策,原楚国江州安成郡太守,建武将军,太原王氏的嫡派后辈。少有文名,聪明出众,但成年后宦途不顺,因获咎了庾氏,被耐久打压,厥后好不轻易外放安成,做了一郡太守,却又恰逢天师道反叛,他跟随江州刺史魏不平平叛,多次提出精确的军事建议不被接管,反而因魏不平的胡乱批示,导致连战皆败。战后叙功罚罪,王良策因损兵折将,被免除了太守和建武将军之职,回家闲居至今。
鸾鸟取出玉佩,放上案几,仿佛开到了三个六的赌徒,道:“我分开平城时,公主亲口叮嘱,必然要把这枚玉佩交给太尉。这但是她的母妃留给她的遗物,多年来贴身佩带,斯须不离,现转赠给太尉,其中情义,太尉莫非还不明白吗?”
“诺!”
鸾鸟皱眉道:“王良策虽小有薄名,但不算甚么大人物,既然你能够做出判定,照之前的端方安排他渡江就是了,为何非要我亲身跑一趟?”
鸾鸟惊醒过来,像是做了半场畅快淋漓的大梦,意犹未尽,却不敢再次等闲的尝试。
舱室里只要徐佑一人,他穿戴青袍,没有戴冠帽,随便的用木簪挽了发髻,落拓得意的拿着白瓷茶具冲泡青雀舌,一举一动,尽显翩翩风采。
鸾鸟逆流而下,到达瓜步,在一处老宅见到于忠,于忠详细汇报了关于想要投顺那人的全数质料:
鸾鸟跪坐在他劈面的蒲团上,看着徐佑提起茶壶,清澈碧玉的茶水从曲折的壶嘴流到杯中,看似简朴的行动,却仿佛透着难以言说的奥妙。
于忠苦笑道:“我们在内里打生打死不要紧,最怕尽力做事还要替人受过,多谢鸾鸟谅解……”
徐佑笑道:“我看公主一定情愿,倒是女郎焦急的很……”
又聊了几句江东的谍报事情,鸾鸟俄然道:“你安排一下,我要见徐佑。”
大宗师是武道的天花板,进入一品,所思所想所见,非别人能够了解。鸾鸟乃至感觉,徐佑目前的修为或许已经超出了元光,而方才成为大宗师的康静更是远远不能比。
“是吗?”
“太尉何必客气?凡有所问,我知无不言。”
徐佑好似闲话家常,笑道:“如果女郎喜好,今后可常来金陵,金陵善茶道者有二十七人,又称茗中二十七友,各有独到技艺,能让女郎明白茶道之美……”
“坐!”
“太原王氏的人……”
鸾鸟眼睛一亮,镇静的道:“本来太尉有感受的?我还担忧落花成心,流水无情,现在好了,既然太尉感觉合适,能够早定日子,嫁奁毫不是题目……”
“也就是说,你鉴定他的投诚是可托的?”
太原王氏分为两脉,一脉是晋阳王氏,一脉是祁县王氏,当年胡人乱华,晋阳王氏留在北境,凭借拓跋氏,为北魏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绩,现在还是大姓高门,职位举足轻重。而祁县王氏则渡江南下江东,颠末百余年的起伏,现在只是中等士族,名誉大不如前,更别说和留在北魏的晋阳王氏相提并论。
于忠脸露难色,道:“现在两邦交好,接管王良策的投诚,会不会引发楚国方面的抗议?如果影响太坏,惹怒了主上,我……”
徐佑笑道:“喝茶!”
于忠很快安排安妥,鸾鸟换了男装,拿着大将军府开出的过所,大摇大摆进了金陵,走马观花瞧了瞧周遭的景色,上了秦淮河边停着的一艘画舫。
鸾鸟有些傻眼,第一个动机竟然是公主府里有秘府的特工,但是又一想,不对,元沐兰是二品小宗师,除了大宗师,没人能在她的范畴里偷听到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