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回 铁烙之刑(一)[第1页/共2页]

沈辛夷心底也是惊骇不已,可女为母则刚,即使她也已双手颤栗,却仍旧紧紧地将子期揽于怀中,不肯等闲放手。

那狱卒自小便是做夫役出身,力量自是与那自幼便养在闺中的康王妃分歧。他这一脚踹下来,沈辛夷直觉一口鲜血瞬时便涌了上来,几乎要喷出血来。

沈辛夷衰弱的摇了点头,竭力咽下口中的鲜血,轻声道:“无妨事的,娘亲无碍。”

子期见自家娘亲受了委曲,伸手蹬腿的想要上前互助,却被那当头狱卒掐住了脖子,使不上半分力量。

那当头狱卒阴笑一声,冷声说道:“这可由不得你了,上头的旨意,小的但是吃罪不起。照我说,还是痛痛快快的烙上印子,你我都得便意。再者,早些完事,你们也好早些上路。”

“当得上,当得上。夫人是朱紫,自是要万般谨慎,那里像小的们这般皮糙肉厚,经得起摔打。”

“做甚么?”那当头狱卒反问一声,笑道:“这官奴是管家的东西,自是要打上官家的印记。万一再有哪个不懂端方的玩意跑了,小的们也好追返来不是。”

子期尚自愣神,便听得一男人粗声喝斥之声遥遥传来。她缓缓昂首,木然的看着面前横眉冷目标狱卒,面上渐次满盈起一抹恍若耄耋白叟般的沧桑之态。俄然,她唇角轻勾,清脆空灵的“咯咯”笑声瞬时便溢满了整座牢房。伴着甬道旁侧明显灭灭的火光,像极了暗夜孤坟中的凄厉狼嚎。

那当头狱卒也失了耐烦,便顺着这歪鼻狱卒的话道:“你手底下的阿谁便是。”

沈辛夷身子娇弱,加上方才又受了那当头狱卒一脚,自是摆脱不过那两个年青狱卒。不过半晌,便被两人一左一右的夹在当中,拖了出来。就这般,一行人押着子期与沈辛夷,行至大牢中的一处阴暗之所。

“没事的,没事的……”沈辛夷口中连声喃喃自语,半阖的清眸当中,一滴清泪悄悄滚落,于她的肩侧晕开了一朵浅浅的水印。

电石火光之间,沈辛夷身子蓦地一侧,张手便将子期拥入怀中。怎奈她本身身娇体弱,虽说护住了子期,本身倒是再也避不畴昔,只得以背相挡,生生受了那狱卒一脚。

那当头狱卒口中收回逗弄小狗普通的声响,侧首抱臂说道:“这么个美人,不幸那国公老爷一命呜呼,再也有力受用了。小的们,还不上前扶着我们这位国公夫人。这牢里的路暗,谨慎再摔着我们这位朱紫。”

“得令!”那歪鼻狱卒粗声应了一句,便掐着沈辛夷向一边的石台靠去。欲知而后究竟是何情状,且听下回分化。

那当头狱卒见两人这般模样,心底也自是一阵烦躁。他挑眉瞥眼旁侧的狱卒,便有几人紧赶着上前将邵子期与沈辛夷两人拖拽开。

“娘亲!”子期挣开了那当头狱卒的黑手,咳喘着向沈辛夷扑去。

那当头的狱卒高低打量了沈辛夷一通,唇角浮起一抹阴冷的笑意,腔调嫌弃道:“哟,我们这位国公夫人可真是娇贵。常日里仪仗受用惯了,本日没两个丫头扶着,便连这步子都踏不稳了。”

子期昂首狠狠地瞪了那狱卒一眼,却也无可何如,只得谨慎的扶着沈辛夷起家。“娘亲,谨慎。”

“娘亲!”子期凄厉的大呼一声,抬手挽住沈辛夷。

那狱卒见惯了这般母慈子孝的模样,早便冷了心肠,见两人这般模样,一面将手中的佩刀敲得咚咚乱响,一边粗声呵叱道:“既是醒过神来了,且随我来罢。如果再挺尸,休怪老子不客气!”

邵子期自幼遍读杂书,自是晓得这打上官奴的印记究竟意味着甚么。她额间盗汗簌簌之下,浑身震颤的伸直于沈辛夷怀中,口中收回一声声的惊骇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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