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戏外红娘[第1页/共3页]

“谁说这世上功名皆男人,若逢当时,我也要金殿传胪争三甲。”

倏然,一个不着意间,子期脚下碎石飞脱出去,击落于一棵梅花树下,震落白梅几点。邵子期随便拈了袖间一朵白梅,忽记起本日得当邵子牧的生辰。她一时来了主张,便悄悄寻至子牧的书房,看看有甚么乐子借以打发这无聊辰光。

“怎的不见人服侍?青云哥哥呢?”邵子期四下打量了一下,转了话头。

“就你会做好人,依你便是。”邵子牧也不过是谈笑之言,也未曾真正动气。现在听子期这般说,也瞬时应了下来。

邵子期盯着那空巢的燕子窝儿,不知不觉间竟是瞧入了迷。她双眸定定的立在廊庑底下,任由北风撩起她颊边的碎发,四散飞扬。痴迷之间,竟也忘了进屋取暖。

就是因着这段旧事做引,那御花圃中,虽说邵子期、谢庭玉两人未曾见过。那邵子期能将谢庭玉认出的启事,也是因着这串白玉菩提。

邵子期抬眼瞧了瞧面前的院墙,扶手搭于其上,眸中闪过一丝深深的落没,喃喃说道:“这世道怎的就对女子这般严苛,折翼断喙不说,还要紧舒展在那金丝笼中,生糊口出一个模样来。”

子期嘿嘿一笑,又瞧见了那案上新摆的茶桶,遂涎皮赖脸地说道:“那白水怪没味的,不若哥哥赏我盅热茶罢。”

“不过就是一只空空的燕子窝,有甚么希奇的。赶明儿初春一到,等那大燕子返来了,我再叫你。”邵子牧觉得子期同别的女孩儿普通,喜好那鸟儿雀儿的,遂不觉得意道。

邵子期微微凝神,见是子牧切身迎了出来,不由笑道:“我方从园子里过来,眼瞧着就要落下雪来。巧好到了哥哥这里,这才出去避避寒气,趁便讨杯茶吃,哥哥不会怪我无状罢。”

“这是打那里来,瞧这沾了满头浑身的雪,都不知抖露抖露,别再着了寒气。”邵子牧见子期身上的大氅都叫雪水晕染了,忙不迭将她拉进屋里来。

“就数你调皮,先喝点热水搪搪寒气,免得再找了冷气。”邵子牧笑道。

“哥哥且在这等等,我去寻姐姐取了来。”

“姐姐只说见没见便是。”

邵子牧见子期眼色晶亮,又笑道:“那茶就别想了,母亲那边倒是下了死令的。你本日如果吃了,母亲必是饶不得我的。”

那处雪地因着无人打扫,一脚下去便是一个雪窝。子期夙来玩皮,也不惧那冰雪砭骨,法度盘跚地行于其间,留下一串串银铃般的轻巧笑声。

“好好地怎的找起这个来?女人不是夙来不爱那些个东西的吗?”朗月迷惑道。

“吃告急,过会再同姐姐们告罪。”邵子期闪身避开畅月,急声道。“你可瞧见前些光阴,娘亲与我的那串白玉菩提了?”

“哎,不幸……”邵子期嘴角一扁,惨兮兮的说道。

“是。”朗月轻声应下,自去小库房里寻那手串去了。

“使不得。”邵子期见邵子牧起家,忙不迭大呼道。

“谁说……”

“奴婢见女人不爱,便收在箱子里了。女人如果现下就要,奴婢这便寻了来。”

一时到了子牧的书房外,也皆是悄无声气。那廊庑下的燕子早就展翅南飞,寻地避冬去了,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燕巢,孤零零地悬于梁间,煞是苦楚。

邵子期口中嗫喏了俩句,眸中闪过一丝兴色,又笑道:“今儿是谢家二爷生辰,那姐姐送的贺礼,哥哥可得了?到时候一并送了畴昔,也省的费事儿。”

一时雪雾飞舞,激起阵阵冰晶,晶晶亮亮似九天银河般灿烂。邵子期迷醉此中,亦不知玩闹了多久方才喘吁吁地立起家来。虽说在那园中玩耍戏耍煞是称心,但整日困于此中,瞧得光阴长,也不免失了别致。邵子期慢悠悠的在院中转了两圈。面上的一团兴色也渐次冷了下来,她渐渐的息了兴头,神采也郁郁寡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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