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先,我有话要问。”
说罢,顾扶威嘴边竟然抿出一丝逼真的笑意。
“不成能是离蜜斯吧,她若追上来偷听,怎能够在殿下身边一瞬就跑了个没影。”
“脱手之前,本王的确听闻了异动,就在这草丛四周。可过来查探,又空无一人,便觉得是松鼠鸦雀一类。”
杨管家躬身:“回殿下,老奴细细想了下此事,感觉实在蹊跷。一来自柳思怀自述中得知,柳家实在并无甚仇敌,来劫尸身的人,到底是冲着柳家来的,还是冲这殿下来的,不得而知。有隐卫同老奴阐发,固然大理寺的人不及我们王府侍卫精锐,但此人当着三人的面,以点地之力就轻松掠去,应当内力极好,轻功甚高。主子不敢犯险,便派了六十人隐卫留守王府,拨了四十隐卫,南北东西分四向探查。如有动静,先禀王爷,王爷感觉可说,王爷再报与皇上或大理寺不迟。”
过路之人,无一人敢在门口多做逗留。
顾扶威手背在身后,头也不回。“他如果真冲我来的,又真的有门路,就不会暗伏数日,只抢走一具尸身罢了。宵小鼠辈,无需自乱阵脚,待光阴一到,本王倒要好生看看,这背后躲藏者到底在图谋甚么。”
“厥后变了?”
“如何了殿下?”
“追那黑衣人的事情,杨管家你办得如何了?”
杨管家举目,老眼精力抖擞。“最怕他瞥见了不该瞥见的一幕。”
“是,殿下就是这个意义。”
“本日事发,我便晓得殿下要问。此案,我也是见殿下体贴,才当场纳在囊中,成果又惹得徐圆之不快了。”
“是,厥后离盏带上来,各种证据于她倒霉,天然思疑她更多。凭心而论,实在此事,祁王单单只占了个动机。其他不管是案发地点,还是事情走向,都和他不大沾边。他当时是去找柳衍不错,但在席上,并不是他起意去找柳衍的,说这话的人,反而是太子。实在,太子应当也不会觉得,是祁王本身动的手吧?”
杨管家脸上写着“糟糕”二字。
顾扶威痛骂一通,神采微缓。
“不错。只是此人此举,实在令人费解。劫走一具尸身有何用呢?”顾扶威笑:“死人又不会张口来咬我或陛下。”
“殿下,若不是离蜜斯瞥见,而是那黑衣人瞥见,这可当如何是好?”杨管家追在前面喊。
顾扶威笑意愈发明显了几分,“她手上有个小玩意,灵得很,刚好能办成此事。”
此话一下点醒杨管家,“殿下的意义,他或许是冲殿下或者皇上而来?”
他一起通畅的走到大理寺的堂厅,有部下通传后,叫他去隔间拿钱,他便又一瘸一拐的穿鞠问厅,到了北院一处隔间。
顾扶威又反回身,看了地上的血迹一眼。“此人必不是冲柳家来的。假想,他如果冲柳家来的,这么好的工夫,能不能闯祁王府的侍卫是一说,但应对柳家那些虾兵蟹将,应当游刃不足。若他想杀了柳衍,劫走柳衍的尸身气死柳思怀,那在柳府脱手便可,何故在我祁王府中冒昧,更何况本日皇上惧在!”
“大人管刑部做甚,那些个酒囊饭袋,旁的本领没有,就晓得争功夺利。”
“是,不说这些。”钟佩举茶,表示他同饮。
杨管家听了,脸上担忧之色愈发浓厚。“如果是离蜜斯,那便更不好了,她刚被拖到大理寺去,如果禁不住查问,说了出来如何办?”
他垂垂低头,打量起脚下模糊作抖的奴婢,嘴角渐渐浮起一丝谑笑。“你三人没有血亲之缘,倒是连合得紧。”接着指着西琳道:“你替他二人说话,便是要同他二人受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