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扶威嗤之以鼻:“也罢,等着这一阵子风头过了,拢共一百个板子,你三人去领罚的时候,衡量着分吧。”
“是,厥后离盏带上来,各种证据于她倒霉,天然思疑她更多。凭心而论,实在此事,祁王单单只占了个动机。其他不管是案发地点,还是事情走向,都和他不大沾边。他当时是去找柳衍不错,但在席上,并不是他起意去找柳衍的,说这话的人,反而是太子。实在,太子应当也不会觉得,是祁王本身动的手吧?”
“本日事发,我便晓得殿下要问。此案,我也是见殿下体贴,才当场纳在囊中,成果又惹得徐圆之不快了。”
但顾扶威紧接着又道:“厥后回宴席上,见盏儿被人押了上来,才知她来了宴席,半途又离席,我又想,那异动会不会是她。”
“他们就是蠢!”
“她不会,她心上人的尸首还在我王府里埋着呢。”顾扶威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的逐步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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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那跛子连连摆手,盘跚上前,“蝇头小利,一点辛苦钱,我也是给人跑腿的,这声老板,担待不起。”
顾扶威手背在身后,头也不回。“他如果真冲我来的,又真的有门路,就不会暗伏数日,只抢走一具尸身罢了。宵小鼠辈,无需自乱阵脚,待光阴一到,本王倒要好生看看,这背后躲藏者到底在图谋甚么。”
“殿下,若不是离蜜斯瞥见,而是那黑衣人瞥见,这可当如何是好?”杨管家追在前面喊。
“钟大人公然神机奇谋。太子的意义,是想问皇上的主张,倘若皇上狐疑,那就尽量把案子往祁王头上靠。”
“都下去,有动静了再来知会,本王乏了。”
“是。”
“是!”
他垂垂低头,打量起脚下模糊作抖的奴婢,嘴角渐渐浮起一丝谑笑。“你三人没有血亲之缘,倒是连合得紧。”接着指着西琳道:“你替他二人说话,便是要同他二人受罚的。”
“大人管刑部做甚,那些个酒囊饭袋,旁的本领没有,就晓得争功夺利。”
领头的侍卫见了他,呆板的脸上竟然调笑了一下,“鲁老板,又来收茶钱了?”
“如何了殿下?”
“不错。只是此人此举,实在令人费解。劫走一具尸身有何用呢?”顾扶威笑:“死人又不会张口来咬我或陛下。”
“是,不说这些。”钟佩举茶,表示他同饮。
顾扶威闻话,耳廓微动,当即转首盯着前院的一排草丛。
隔间里,案几上,白烟靡靡,茶香袅袅。
“殿下的意义是,想晓得皇上有没有思疑是祁王做的?”
顾扶威痛骂一通,神采微缓。
杨管家躬身:“回殿下,老奴细细想了下此事,感觉实在蹊跷。一来自柳思怀自述中得知,柳家实在并无甚仇敌,来劫尸身的人,到底是冲着柳家来的,还是冲这殿下来的,不得而知。有隐卫同老奴阐发,固然大理寺的人不及我们王府侍卫精锐,但此人当着三人的面,以点地之力就轻松掠去,应当内力极好,轻功甚高。主子不敢犯险,便派了六十人隐卫留守王府,拨了四十隐卫,南北东西分四向探查。如有动静,先禀王爷,王爷感觉可说,王爷再报与皇上或大理寺不迟。”
“钟大人,是殿下让我来找你的。”
过路之人,无一人敢在门口多做逗留。
“脱手之前,本王的确听闻了异动,就在这草丛四周。可过来查探,又空无一人,便觉得是松鼠鸦雀一类。”
“唉,这天下除却皇上,便都是跑腿的主子。您赚了这么多钱,叫声老板,不折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