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渐浓,轻风未减。七影将阮无双无恙的送回阮府后才拜别,阮无双心中沉闷的往浅歌院而去,明显方才与独孤连城吵了一架,她的表情也好不到那里去。
“措置了。”他淡淡的道,话落之时便已举步而去。
更甚是差点死亡边陲,当时支撑着他杀出重围的,除了夺去薄情父亲的位置,便是她,那夜的玉轮仿佛是红色的,那夜血流成河,他只知,他不能死,他还要在回长安见她。
“对不住。”他轻言。他知她心中恼他,不知不觉间语气多了几分无法,凡是关于她的事,他老是失了淡然。
“那大早晨的还喝甚么酒?还在我的屋顶之上,你不睡,我还要睡吧!”阮无双浅皱眉头道,她总感觉今晚的月刹怪怪的,详细那里她本身倒是说不上来,就像风,想抓住时却自指间溜走。
另有主子大早晨的是要去哪?难不成是去阮府找无双蜜斯?可无双蜜斯不是才从这里回府吗?主子这是一晚不见也如隔三秋?思及此,七影含混一笑。
他迷离却复苏的眸子似有似无的掠过她身上的衣衫,那墨竹白衣在清冷的月色下倒是显得刺目不已,沉默心在如何难受,却只能将之哑忍。
褪去外衫,内里的亵衣倒是湿透了的,方才她只拿了独孤连城的外衫,她怕他没了外衫还没了亵衣,不过终是她杞人忧天了,那黑心的岂会冷着?暗自轻笑摇了点头。
闻言,阮无双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扑了一下,她没听错吧!独孤连城,他竟然跟她说那三个字。
“主子这衣衫?”七影一只手拿着独孤连城方才沐浴换下的衣衫,一只手拿着阮无双褪下的那湿漉漉的衣衫,神采有些奇特,心下不由猜想主子方才与无双蜜斯但是产生了甚么?
月刹天然晓得她话中之意,暗自苦笑一声,提起酒坛萧洒的自屋顶踏风而下,他与她擦肩而过,他面无神采,眼底的落寞似浓墨层层晕开,她却未曾发觉,行动缓缓的朝房间而去。
“还在活力,嗯?”他言,那语气似水般和顺,挠得心痒痒的。
“我自是晓得你不是笨拙之人……”说着,他微凉的指间拂过她鬓间的青丝道:“可比起任何事,我更怕落空你。”任何事,包含本身的性命,这万里江山若无你,即使如何的斑斓繁华,却似失了色采般无趣。
“你还来何为?”她的语气硬邦邦的,却闻得话中的恼意。
他月刹自认无情亦冷情,杀人无数未曾皱眉一次,却悄悄间被她的喜怒哀乐影响,她坠崖时,才明白,他的心毕竟触碰了此生最不该触碰的东西,犯了杀手此生最大的忌,现在即使贰心中有万般情丝缠绕,解结之人倾慕的倒是别人。
“你这傻女人还晓得返来?”他还觉得她今晚不返来了。
世人眼中的独孤连城是决胜千里,无一马脚,触不成及的大燕战神,似不染凡尘炊火,清风明月般的人,可只要他晓得他的软肋是她,她就像与贰心脏相连的命脉,别人触碰不得。
他竟另有脸问她,她怎能不气?都快气炸了,她出密室时,她觉得他会出言相留,或是追上来,但是没有,说心中不失落,是不成能的,现在他来了,心喜之余,更多的是委曲。
进了屋,阮无双并未点灯,却也迟迟未上榻,而是先解了束住万千青丝的丝带,因为独孤连城那一扔,青丝便给湿了,墨红色的丝带一解,因水粘合在一起的青丝仿佛未开的桃花般含苞待放。
这厢独孤连城沐浴结束,晓得外衫被阮无双穿了去,便唤七影又取了一件绛紫色的衣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