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段齐被抓走以后,明慧郡主这才从一旁走了出来,让她身边跟着的麽麽,去措置沈玉了。
那小妇人冲着沈琴行了个礼儿,她天然是晓得,当初郑松平是先同沈琴议的亲的,“当不得十八娘夸。实在我最爱的不是画画,而是做吃食,听闻府上南枝女人一手好厨艺,这才软磨硬泡着母亲和松平带我来了,冒昧了。”
十八娘受了罪,沈泽和李子期便疯了,这才循着十八娘的线,一向清查了下去。
“阿姐本日如何得闲来看我,不消去当观音娘子了么?”
沈琴一愣,她不晓得这里竟然另有别的访客,“这是?”
“那万一二皇子看中他手中的黑羽卫,想要拉拢他,而放他一马呢?”
十八娘实在是不明白,明显长安城里的雪已经下得人极其不耐了,沈琴为何还要插一头金色的雪花状的钗儿,干脆让雪落在头上不要抖掉,不就好了吗?
不管如何样,都是一个死字,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辨别罢了!
“必死无疑。”
沈琴一见,有些坐立不安起来,郑夫人的眼神非常的清澈,好似将她看得一清二楚普通,也不晓得,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儿,她们听到了没有,真是臊得慌。
明慧郡主点了点头,沈泽接过她手中的伞,两人闲庭信步般地朝着正院走去。
不是仇敌的十八娘,现在正躺在小榻之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雪花。
郑夫人身边一个穿戴玫红色袄子配着白狐狸毛的小妇人忍不住笑开了花,“十八娘,你这小菜儿可真好吃。母亲一到夏季里,老是胃口不好,有这菜儿,也能多食一点了。”
还好不是仇敌……
十八娘倒是眼皮子都没有抬,见到门口的郑夫人,这才欣喜起来:“夫人去看了那小菜儿,可还算适口?”
明显是夏季了,沈琴却还是只穿戴一件薄薄的夹袄,上头绣着一朵朵大大的莲花。
“现在赵义下了罪己诏,统统国事由二皇子暂理,段齐天然也会落在他的手上。你说他如果晓得,段齐让黄记粮铺引他被骗,想要一举污了他的名声,让他做不成太子。二皇子会让他活着吗?”
只是十八娘却不晓得段齐不能有子嗣,是以如此看重沈玉,听她的话害得她几乎落了胎。
王家如果一家独大,那天下事姓赵还是姓王,谁又说得清呢?
赵义还身强力壮呢,二皇子就逼迫他下罪己诏,实在是太心急了。
北流在温泉庄子上对十八娘说:小娘,鱼儿中计了。
不然长安城这么大,如何能够恰好就让香菱赶上了她,她还刚好说露了嘴呢?
赵义容不下陇西李氏,迟早也要容不下太原王氏。
沈泽勾了勾嘴角,“那就再好不过了。从他脱罪那一日起,就是明显白白的二皇子党了。一旦二皇子还政于赵义,赵义立马就会斩杀了他,杀鸡儆猴!黑羽卫的要求是不结党营私,只忠于天子一人,他结党了,也就没有甚么存在的需求了。”
十八娘既然第一次能寻见她,天然第二次也能。
明慧郡主倒是笑了,拍了拍沈泽肩头上的雪,“你们父女二人可真是……还好我们不是仇敌。”
“那琴娘如何办?”明慧郡主到底有些不忍心,沈琴说来讲去也是沈泽的亲女儿。
明慧郡主一头雾水,现在如何就是最好的机会了呢?
沈泽倒是开朗的笑了,“十八肖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如何能够没有马脚?如果没有马脚,就让他身边的人和事情一变,迟早要暴露马脚。越是看上去完美如贤人的人,内里能够就有越多的马脚,人无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