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娘看着姚嬷嬷和祁嫣的背影,半晌,才回身拜别。
祁嫣如果听到这段话必然会大叹小郑氏倒置吵嘴指鹿为马的工夫!
“哥哥这两年不在京里是不晓得,郡主敬着哥哥和已逝的老夫人,捧着她躲着她,别说婆婆**媳妇儿的那些细作工夫,连晨昏定省都免了她的,就如许还稍有不快意就一哭二闹三吊颈,全部一个搅家不宁搅事儿精。”
说着缓缓推开院门,云郡主身边儿的周嬷嬷站在院子中,姚嬷嬷从荣安院带来的几个婆子另有青雯绿萼站在廊下,几小我高马大的粗使婆子站在一旁看着,青雯正躲在绿萼身后哭,绿萼瞥见祁嫣也红了眼眶。
祁嫣嫣然一笑,“郡主有命,嫣然哪敢不从,只是嬷嬷大不成摆出如此步地!”说着看了一眼那几个粗使婆子。
姚嬷嬷还是不说话,祁嫣却站在青云院门口淡淡的道:“本日刘氏的呈现只是个引子罢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染玉和香菱现在恐怕已经不再青云院了!”
“郡主怕哥哥听着烦心,这些事自不会和你说,能瞒就瞒了,可这小蹄子现在更加托大了,特别是这两个月,想必是深思着郡主怕了她,哥哥又返来了,有掌腰的了。”
“不幸大伯母一片慈心,前两日我还在城隍庙瞥见那瘸腿的柳二和那盲眼的老母跪地乞讨,惨痛之状真是见之落泪,闻者悲伤!”
“这柳二家的当家的原是我们府上的车夫,大前年马惊了性,翻了车砸断了腿,上有一个六十多岁的盲眼婆母,下有三个季子,这厨房的管事娘子当时还是老夫人给提的,为的就是弄点剩菜剩饭,截点儿油水,不至于让她们一家饿死,她却非要把那一家人往死路上逼。”
姚嬷嬷和红绡同时看向祁嫣,一会儿姚嬷嬷才喃喃的道:“本来少夫人把甚么都算计到了。”
周嬷嬷冲那几个婆子使了个眼色,几人走过来站在她身后,周嬷嬷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少夫人请!”
元平侯也坐在另一旁,眉头舒展,面色甚是丢脸,郑擎坐在元平侯下首看着云郡主,眸底泛着冷怒。
姚嬷嬷说着拉着祁嫣先行分开,姚嬷嬷内心甚是沉闷,祁玉娘的话和明天的事让她模糊认清了一个究竟,侯爷对少夫人也仿佛已有不满。
“嬷嬷真是操心了,真的不必摆出如此大的步地!”
云郡主歪歪在榻椅上,拐着金地儿缠金枝靠枕,面色发白,嘴唇发乌,明显气的不轻。
大小郑氏一脸气愤,方氏面色无异,眼底反而带着一丝难堪,这事儿她是真的不想掺杂,但是云郡主请了,不过来又不好,云郡主如此大张旗鼓,本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
“如此飞扬放肆,如此善妒暴虐,这如果传出去,谁还敢嫁进郑家,郑家的儿郎要不要结婚,女人如何嫁人,世子如何站于人前,我们郑家在京中如何安身?!”
“这些也就罢了,柳二家的也好,紫黛也好,毕竟都是些劣等主子,可这香菱是甚么人,阖府高低谁不晓得郡主离了她饭都吃不下,最是知心靠近的心尖尖儿上的人,是郡主留给世子的人,这昨儿才送进青云院,明天就奄奄一息的抬出来,不幸那水葱一样的人,脸上都晒脱皮了,别说郡主活力,就是面泥一样的人也怕要气的跳起来了!”
“这小蹄子没过两日又因为老夫人留给她的二等丫头紫黛去知春馆帮了点小忙,就以背主求荣之名把人送到了庵堂奉侍大女人,老二家的托苏谨玉去讨情都没给面儿。”
周嬷嬷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祁嫣面前道:“郡主请少夫人一返来就立即前去紫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