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迁怒的青木冷静上前扶起杜锦宁的胳膊。
这会子看到杜锦宁这模样,门房大吃一惊,正要上前扣问,就被火伴拉住:“你别去问了,杜少爷这模样我晓得,叫负荆请罪。你去问反叫杜少爷难堪。你且在这看着,我去禀报老爷。”
望着占地颇大却略显萧瑟的关家别院,杜锦宁在马车大将几根柴背到了背上,这才下了马车,走到关家别院门口跪下。
杜锦宁嘴甜又会做人,逢年过节来关家拜年,也会给关家下人打赏。以是关乐和家里上至陆氏下至奴婢,没几人不喜好她的。
关家别院甚大,亭台楼阁无所不有,院落更多。不过关乐和只筹算暂住一阵子,以是选了靠大门比较近的两个院落来居住。从厅堂走到门口,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工夫。可关乐和也不知如何想,这一小段路足足走了有一盏茶工夫,这才到了门口,看得跟着他一块儿出来的小厮恨不得背着他走。
关嘉泽将关家别院的地点跟杜锦宁说了。
杜锦宁都将近哭了,哭丧着脸唤了一声:“教员……”
这里偏僻,又是傍晚,路人已未几,杜锦宁如许倒也没人围观。但门房却浑身不安闲,几次转头去看关乐和来了没有。
汪福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对自家少爷这厚脸皮,的确是叹为观止。
这个弟子,虽会耍心眼子,但对他这个教员充足尊敬与开阔。他另有甚么可求的呢?
管家一想也是。
“行了,把柴扔了出来吧。”关乐和没好气地对杜锦宁道,忍不停止痒地又拍了杜锦宁的脑门一下。
杜锦宁顿时跟那川剧里的变脸似的,立即收起哭丧脸,从地上麻溜地爬起来,深深给关乐和作了个揖:“多谢教员。”作完揖还笑嘻嘻地拍个马屁,“教员你最好了。”
公然,多走几步她走得就利索了。
“……”
关嘉泽跟关乐和情同父子,当下也不客气,点头道:“也好。”
关乐和这才作罢。
见他往外走,陆氏不放心,又叮咛:“别难为那孩子。”
本来,关乐和内心是有些不舒畅的。虽说这事杜锦宁底子算不得错,错的是关嘉兴。他听了杜锦宁的话,不该跑去处陈主事流露,更不该该回家调拨关正祥。但杜锦宁用心在关嘉兴面前说那话,确切有挑事之嫌。
他的功力公然还不敷深厚,回家要持续尽力。
如果真生她的气,此时不该该是满脸喜色吗?如果不生她的气,为甚么要担搁这么久,跪得她的腿都快没知觉了。这青石板又硬又硌脚好吗?
关家别院地段比较偏僻,马车走了足足小半个时候,这才到了那边。
“搬了。”
关家别院原是关家派了人看管的。不过关乐和搬出去,天然将守门人换成自家常用的门房了。这些门房都是从漓水县跟着关乐和佳耦上京的,对杜锦宁再熟谙不过。
“……”教员这是要闹哪样?
“不消不消。”杜锦宁拔开他的手,“就是腿麻了,走几步就好了。”
“行,送我去关家别院吧。”杜锦宁一掀前襟,上了马车。
关乐和见状,轻踢了她一下:“行了,从速起来。你明晓得我不会生你的气,装这模样给谁看呢?”
可被杜锦宁这么一认错,贰内心甚么疙瘩都没有了,剩下的唯有欣喜与熨贴。
他身为管家,老爷朝堂之事他也是极体贴的。陈主事与自家老爷反面,两人因合作官位而结仇。关嘉兴竟然还暗里人给他递动静,让他来害自家老爷,关正祥作为他爹也离开不了干系。与其保着关正祥的官职,纵着关嘉兴胡作非为,还不如这个关家由自家老爷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