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伯昆也晓得,从断绝文书上做文章来予以夺情,也并不是个好主张。
“你把手头上的事交代一下,明日一早去润州。”齐伯昆道,“见到小宁,你奉告他,这算是卖了皇上一个大情面,到时候他研讨的新稻种真能有惊人的产量,我必然会为他请功,把这份情面也一起算出来。”
在杜锦宁这个题目上,如果他因为断绝文书就直接夺情不予杜锦宁丁忧,势需求遭来世家的进犯。
见齐伯昆皱眉,他解释道:“祖父,杜锦宁没有根底,世家想要杀她,实在太轻易了,直接派人动手就行。皇上和您就算再愤怒,也拿世家没体例。她死了也白死,算是做了无谓的捐躯。她为本身考虑,也是应当。毕竟每小我的命就只要一条,她又才十五六岁,想体例保全本身,也是无法之举。”
“呃……”齐伯昆无言以对。
这就是个两难的题目。
确切,蝼蚁尚且偷生,杜锦宁有甚么需求为了别人就捐躯本身的性命呢?他才十五六岁,苦读了那么多年,才方才踏入宦途,另有更好的日子、更首要的事情给他干。明知伤害而不遁藏,那就不是他所熟知的杜锦宁了。
确切是如许没错。
齐慕远接到杜锦宁的来信,心神不宁,正想往润州去一趟呢,本日一整天都在安排手头的事。听到祖父的话,他顿时喜不自胜。
莫非杜锦宁早已预感到这个结局?
让他欢畅的不但是能够往润州去一趟,同时也是因为赵晤夺情的旨意。
可让杜锦宁丁忧,他们鼎新的法度势需求放缓,这于赵晤也非常倒霉。权力的斗争来不得半点松弛。赵晤这边一旦放松一点,世家必定会趁机更进一步。这就跟拔河一样,一步退,步步退,最后饶是赵晤有多少大志壮志,也必将沦为世家的傀儡。
齐慕远察看着祖父的神采,见他眉头伸展,这才道:“现在,皇上又让她为了大宋不归去丁忧,这必将会成为世家攻讦的借口。如果世家定要以此为借口罢她的官,乃至找各种罪名要皇上杀她,想来皇上和祖父也护她不住吧?”
要不是杜锦宁在信中叮咛他不要插手这事,任凭赵晤定夺,他没准会想体例去摆布赵晤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