蓅烟站在身后给他梳辫子,“你觉得她是真的想读书啊,依她的性子,我保管她玩个两三日就得喊累。她是看着胤礽、胤褆都去上学,本身呆在房间里无聊罢了。你让她去玩几日,等她玩累了就不跟我闹了...”
马朱紫从白瓷罐中取出小块墨褐色的膏块,“阿胶固元膏,吃了对你身材好。”僖嫔抿了抿鬓角的乱发,目光烁烁,暴露梨花般清秀的笑靥,“你做的?”
“她身下见红,天又冷,窝在炕床里软绵绵的不肯起。”马朱紫朝旁侧丫头抬手,便立即有人从小火炉上搁的铁盆里拧出热巾帕,呈予她净脸洗手。
胤礽日渐长大,撤除吃穿住行,已是该读书习字的年纪,康熙日渐感觉吃力。先前胤褆上学时只是草草安排了书房和徒弟,轮到胤礽读书,却远不能如此。他谕示大学士勒德洪、明珠在翰林院中遴选出两位学问赅博的大臣,在乾清宫正式设立南书房,专司教诲皇子读书之责,食六品俸禄,并由外务府拨与住房。胤礽头一日去南书房给徒弟张英、高士奇施礼,面对这个三岁的小稚儿,两个老头子皆不敢受全礼,只等胤礽行了一半,两人就都跪了下去。
蓅烟道:“若湘前头盯着厨房熬制了很多阿胶固元膏,你拿些给僖嫔送去。”
“他承诺迎娶你?”
若湘望着火苗,羞赧的点点头,他说:“等过完年再定。”
马朱紫说着,把膏块喂到僖嫔嘴边,道:“快尝尝味道。”僖嫔愣了一愣,脸上遽然没了笑容,撇过脸,闹脾气说,“我不吃!”
曦儿累了一日,晚膳都没吃,洗洗涮涮就睡了。半夜康熙措置完朝政临驾枕霞阁,蓅烟裹着棉袍出门相迎,手挽手进了殿,蓅烟亲身奉养净脸宽衣,“累不累?”
“如何了?”马朱紫轻声细语的扣问,只见僖嫔神情哀伤,仿佛内心藏着奥妙,伸开嘴想说句甚么,可到底没说出口。僖嫔懊丧的偏过脸,“我呆会再吃,现在不饿。”马朱紫见她精力欠佳,遂没有勉强她,“你想吃的时候再吃也行,说是有补气养血,滋阴润肺的服从哩。”语毕,便起家告别,“不嗑扰你歇息,我先归去了。”
他晓得如何做,并且也做获得。
“若湘令人做的,江主子让我拿些给你吃。”
“哦,是了...”马朱紫恍然大悟,“曦公主同我说过。”话锋一转,问:“德朱紫那儿,您可有筹算?”蓅烟略略思忖,“怀兰儿的时候她送来甚么东西,我还是送甚么归去。”依她及其有限的汗青知识,亦能算出德朱紫这回肚子里怀的便是雍正。可不管雍正如何阴戾可骇,也是几十年后的事情,到时候景象如何,谁晓得呢?
若湘停顿半晌,已是喜不自禁的模样,说:“差未几吧。”
他的志向远不是一个平淡有为的天子,而是开天辟地流名千古的明君。
僖嫔缩在被窝里,一头青丝乱糟糟的,蕉萃道:“没事,就是身上不利落。”
胤褆天然也跟着转去了南书房,又遴选了数名哈哈珠子陪读,热热烈闹的倒真有点书院的味道。两兄弟都读书去了,曦儿倍觉无聊,因而也闹着要去上学。
未语先笑了,“还能如何样?”若湘抿住激烈的笑意,双手举进火苗里横扫着,“我给你买了礼品,呆会给你...”木兮大笑着捶她肩膀,“你不要岔开话题,我问你...”她往四周扫了一眼,声音裹在笑容里,“你跟苏雀提了吗?他如何说?”
“读书可不是玩。”康熙板了脸,语气也不大好。
康熙实施了他对太皇太后的信誉,毫不重蹈先皇复辙,即便贰内心只要蓅烟,也毫不因蓅烟萧瑟后宫,亦不因蓅烟扰乱法纪,更不会因蓅烟而使大权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