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温氏脸上一僵。
世人转头,就见身着立领云肩长衫的姜妙徐行朝这边走来,枫红色裙摆跟着她的步子悄悄摇摆,流曳出明丽的弧度,一如她那张光艳逼人的脸,让人见之难忘。
何况,她之以是办寿宴,就是要借着这些妇人的嘴把姜明山孤家寡人的动静传出去,好为姜明山续弦做铺垫,她心目中的掌家太太,不但出身要高,还得体贴孝敬,让往东不敢往西,她说甚么就是甚么。
现在更短长,竟然让人爆出她生母私德有题目。
老温氏没想到姜妙会率先撕破脸,把他们二房的死穴陈氏给扒出来,当下又是活力又是惊骇,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现在倒好,被老温氏一教唆,究竟的本相顿时就变成姚氏嫌贫爱富,瞧不上姜明山考了多年没中,几年前便主动提出和离,然后姜明山为了几个孩子的婚事不受影响,求着她临时别走,起码等后代婚嫁今后再分开。
“二奶奶别转移话题呀,你之前在福瑞堂说我娘的时候,不有大堆的话等着么,可惜我娘是别人家的儿媳妇,现在说完别人家的,也该轮到你们家的了。”
仿佛没想到是她,世人齐齐一怔。
更让她感觉没脸的是,既然都已经和离不是姜家人了,她娘为甚么还不知耻辱,跑到二奶奶的寿宴上来凑甚么热烈?用心让她尴尬,让她颜面尽失吗?
老温氏刚被蔷薇搀扶着畴昔,当即涌过来一群妇人,吱吱喳喳地说着话。
老温氏绷着脸,在溪水村那会儿她就晓得,姚氏是个短长的,也就老曹氏那样的才气压得住,不然换了旁人,早被活生机死了。
犯法,下狱,分开姜家。
“啊?不是亲的,如何回事儿啊?”当即有人惊道。
之前还因为姚氏“抛夫弃子”而各种欣喜她的那些个妇人,现在全都坐在一旁把她当作猴儿看。
老温氏大怒,一掌拍在方桌上,冲着姜妙怒喝,“你爹打小教你识字学端方,就是让你这么在长辈跟前大喊小叫的?”
“谁说不是呢,儿子娶了高门嫡女,小女儿高嫁入伯府,大女儿顿时就是督主夫人了,啧啧,这身份,一个赛一个的高,换谁能甘心就这么走了啊?还不得趁着老太太寿宴过来走动走动,没准儿,另有机遇重回姜家呢?”
“我的天,姜家老太太竟然不是姜老爷的生母,那是甚么,继母吗?”
说话之人语气讽刺,较着不是在劝和,纯属只是为了看笑话。
武安伯府的席面隔着姜妙她们这边不远,姜柔听到了那两个妇人的群情声,神采顿时黑沉下来。
固然刘尚书向来不让刘夫人过问朝事,但她多少还是懂点儿的,自家老爷是阉党。
只这一句,老温氏无需再多说,就足以让那些整天闲着没事儿爱扒人是非的妇人脑补一出“商户女为攀高枝一脚踹掉秀才相公”的出色大戏。
和离这类事儿,不消想都知,必定是她娘主动提出来的。
姚氏确切在姜云衢大婚的第二天就从姜府搬了出去,以后便有流言传他们伉俪已经和离。
姜妙话音一落,四周顿时响起一阵阵倒抽气声。
到底是哪天和的离,没人会去穷究,吃瓜大众在乎的,是和离的启事。
主位上的寿星老温氏扫了眼妇人们看向姚氏的讽刺目光,对劲地勾起唇角。
不得不说,老温氏入京这么久,旁的没学会,辟谣倒是有一手。
“关头在于,这个儿媳她犯过罪坐过牢!啧啧,好一出大戏,话本子里都不敢这么写。”
开口一个“陈氏”杜口一个“陈氏”,这是非要把她往死路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