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和齐国公夫人身份非同普通,她俩来了,崔太后不能不见,便命宫女宣出去了。安王妃年过五旬,略有些发福,却满面东风的很会说话,出去没多久,便说得崔太后笑了两回。
一哪个不长眼的失手伤了青云,结果不堪假想。
“青云啊,你累不累?累了啊,那你到偏殿歇歇吧,你看你耍大刀耍了这么好一会儿,胳膊都得累疼了。快歇着去,让小宫女给你按按,解解乏。”崔太后柔声细语。
杨氏心知这太医十有八九是不敢说实话,悄悄把他骂了十七八遍,骂他黑心肝烂肚肠,为了奉迎崔太后,昧着知己硬把有伤说成没伤。
“饶,饶命……”杨氏拼尽满身力量,战战兢兢挤出饶命二字。
张勆浅笑,“我吹口气便能让崔青云手中的刀落地,不过我懒得吹。”
张勆负手站着,悄悄的道:“方才不是说了么?懒的吹。”
后娘娘接受这一波折,难堪不下去了。”天子一乐,“阿勆你这兵法用的可真好。”向崔太后告别,带着张勆一起走了。殿外一道红色的娇美身影一闪而过,天子不由自主的追着看,“谁,这是谁?”张勆扬起手臂遮住他的目光,“陛下是守礼明君,非礼勿视。”天子恋慕的叹了口气,“是你小媳妇儿吧?人没瞧着,单看这身影
崔太后急,“从速宣太医!不,宣太医来不及了,快拿金创药来给杨氏抹抹,别闹出性命来。”
崔青云挥动着两只胳膊,“我还真是累了。”
“阿勆,你就吹一口吧。”天子也很有兴趣,“朕还没见过吹口气能吹掉兵刃的。”
既然太医说没有大碍,杨氏也就忍着疼痛说没事,崔太后神采好多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青云他就是闹着玩的,你别当真。”
齐国公夫人奇道:“芙儿怎地也在这里?”
公子?”杨氏吓了一跳,忙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想讹崔公子。”太医一笑,“不想讹人就好。记清楚了,你没事。”
天子瞅着崔太后,作难堪状,“母后有命,按理说朕不敢不听,可崔青云犯的究竟在太大,朕也不便秉公。母后,您但是铁面忘我之人啊,方才朕顶撞了您,您也要召见顾命大臣的……”
“我死了么?”杨氏眼睁睁瞧着一缕鲜血自胸前流下,惶恐到了极处,手脚冰冷,不晓得她本身是生是死。
太夫人又是气愤又是惊骇,“你敢!”嘴里虽这么说,神采早已白得像一张纸,双腿抖得像棉花似的。
天子和张勆走后,崔太后命人把唐梦芙给叫返来了。杨氏的伤被包裹好以后,太医来给看了看,说伤得不重,没有大碍。杨氏不甘心,“我很痛的。”太医是个白发白叟,不满的道:“你明显没有大碍,我天然只能实话实说。如何你是盼着本身有事么?想讹崔
她这心疼当然不是冲着杨氏了,她是心疼崔青云。大砍刀那么沉,青云都拿不动啊,这如果累着了如何得了?
有宫女赶快给杨氏抹药裹伤去了。
崔青云霸道的道:“不可,我看这个杨氏不扎眼,我就是要经验她!姑母,我要割她块肉下来,您说我割哪块好?脖子还是胳膊?腰还是腿?”
崔太后内心活力,却只能憋着,涂着粉的脸庞变成茄子般的紫色。
太夫人唉声感喟,“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你必然要拿稳啊……求求你必然要拿稳啊……”杨氏惊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天子内心一块大石头去掉了,哈哈一笑,“甚好。我们母子嫡亲没有隔夜仇,朕和崔青云是表兄弟,也没有隔夜仇。他在延寿宫混闹,母后想如何管便如何管,朕不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