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潍州局势如何?”
“既然潍州到手,你们觉得,他下一步会如何办?”
移剌楚材接道:“李全素以擅于周旋著称,可蒙古军一来,山东局势为之丕变,他周旋的余地越来越少,而越是尽力,徒然令人讨厌。反倒是一旦下定决计造反,凭着潍州处所上运营多年的权势,倒是很有几分风起云涌的气度。”
“不不。节帅以数千之众打退蒙古军万人,军威赫赫,李全千万不及。他也没这个胆量来捋节帅的虎须。我觉得……节帅请看。”
“晋卿觉得如何?”
郭宁俯身看看舆图,沉吟道:“蒙前人退到了德州,李全已经够不着了;此前他勾搭蒙前人的事,又必定获咎于我和完颜撒剌,如许的话,还能够借势予他、支撑他掀刮风云的,也就只剩下杨安儿和刘二祖这两个积年的反贼。”
郭宁持续凝睇舆图,并不答复。
郭宁双手支着案几,盯着舆图上的穆陵关。
“我们正要扶植处所,须得周边安稳无事,才好展布。李全发兵造反,对我影响极大,甚是可爱。但我军本部的将士们颓废之极,公然能再行大战么?须知穷兵黩武,乃是大忌!而那四个钤辖司,毕竟八成都是新编入军中的壮丁,他们不经耐久练习,也不会有太好的战役力。万一疆场上有甚么丧失,只怕摆荡军威,反引得贼徒小觑了我们定水兵,生出别的事端。”
见移剌楚材的神采有些古怪,而徐瑨满头大汗,郭宁起家迎住,笑问道:“出了甚么事?”
徐瑨连连点头:“据探子来报,那李全派了使者来我们这里周旋,自家却去了完颜撒剌那边屈膝告饶,还带了厚礼奉送。成果,也不知他那里恶了完颜撒剌,就在临淄城里,遭到甲士围杀。他仗着技艺绝伦,杀出了血路,然后在城中马厩粪堆藏匿了两日,终究找到机遇流亡,一到潍州,当即发兵。”
徐瑨等了半晌,忍不住又道:“慧锋大师的船队,还要再往小清河去一次;我们新编的四个钤辖司的兵力,明天连续往西,策应流民百姓。李全俄然来了这一处,等若把我们的安插全都打乱了。而杨安儿、刘二祖所部如果翻越穆陵关,便能自如经略东西……咳咳,就算我们和杨安儿有些友情,但谁晓得这厮会不会翻脸?如有万一,我们的莱州地界,也一定安然。”
“十有八九。”
徐瑨斗志昂扬:“我军新编的四个钤辖司,足有四千余的兵马,又有百战老卒为骨干,本就连续解缆,将往潍州、益都。既然李全自家作死,节帅无妨便以之为主力,拿下潍州,杀了李全,平静山东!”
徐瑨转头看了看移剌楚材,又道:“何况,蒙古军攻入山东一趟,毕竟给朝廷兵马带来了惨痛丧失。这时候若不乘势策动,莫非坐等着朝廷规复元气,还是把他们逼在乡野之间?”
移剌楚材这阵子忙于抚恤将士,实在看了很多惨状,故而谨慎很多:“我觉得,杨安儿之流,不去理睬便罢。彼辈若转战益都等地,我们便折而向东,完整节制登州、宁海州。固然少了济南、益都等地的流民,但有登州、宁海州的军民作为赔偿,想来也不差了。”
过了好久,他缓缓道:“戋戋一个李全,不敷为惧。不过,李全若领兵攻打穆陵关,杨安儿必然率部照应。若坐视那些深山大泽中的反贼们群聚莱州之侧,毕竟是个大费事。我想,我该去见一见杨安儿,两边定个端方。”
“李全造反了。”
“那是以后的事,但不是现在。而益都以北的州府堕入动乱,完颜撒剌恐怕一时也有力攻打潍州。”